出逃
林羡蜷缩在顾连shen上,像被抽掉骨tou的布娃娃。
起初她只是哭,哭得撕心裂肺,却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怕吵醒顾连,又怕他真的吵不醒他。可哭着哭着,声音就慢慢低了下去,变成一种近乎气音的、断断续续的抽气。
她盯着顾连那张醉得毫无知觉的脸,忽然觉得陌生得可怕。
这个男人曾经把她锁在房子里、灌药、拍视频、把她当狗一样牵着遛的人,此刻连她被别人按在shen边cao2到失禁,都睁不开眼。
原来连“被顾连占有”都只是她自欺欺人的幻觉。
她连被他珍视的资格都没有。
她更没有被他保护的资格。
名片还黏在她tui间,边缘已经完全被淫水和jing1ye泡ruan,tang金的“总裁 余晟”四个字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她最后的神经。
她忽然想起以前在顾连怀里发抖时,顾连会一边吻她眼泪一边说:“别怕,你只要当我的小chong物就够了,外面的事老公替你挡。”
原来那句“替你挡”,只是挡到他自己倒台的那一天为止。
林羡慢慢地把脸埋进顾连shi透的衬衫里,闻到一gu混着酒气、niaosao味和陌生男人jing1ye的味dao。
她忽然干呕了一声,吐出来的却只有酸水。
她想:我到底是谁?
记忆里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过去。
她唯一知dao的shen份,是“顾连的老婆”。
可现在连这个shen份都被剥得干干净净。
她像被抽走了名字的幽灵,赤luoluo地躺在一个废人的shen上,tui间还插着另一个男人的名片。
林羡的瞳孔渐渐涣散。
她伸手摸到茶几上的水果刀,指尖抖得几乎握不住。刀刃贴到自己手腕内侧时,她却连按下去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是把刀横在腕上,一下一下地、很轻很轻地划。
没有血,只留下一daodao泛白的痕迹。
划到第十下的时候,她忽然笑了。
笑得肩膀发抖,眼泪却一颗也没掉。
她想:
原来连死都死不了。
连自杀的勇气,都被顾连那副药一起毁了。
她彻底松开手,任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毯上。
然后她像坏掉的玩偶一样,慢慢从顾连shen上hua下去,跪坐在地板上。
tui间的名片终于掉下来,啪一声,落在顾连敞开的pi带扣旁,像一张可笑的交接书。
林羡盯着那张名片看了很久很久。
*
凌晨三点十七分,顾连在一阵剧烈的tou痛里醒来。
他先闻到一gu刺鼻的niao臊味混着jing1ye的腥甜,xiong口shi冷黏腻,像被人泼了一桶脏水。他低tou,看见自己昂贵的衬衫皱巴巴地贴在shen上,扣子崩开了三颗,xiong口全是干涸的黄色痕迹和白浊。
沙发边,地毯上凌乱地扔着一条撕烂的黑色lei丝丁字ku。
再往前,是那张被折成纸飞机、又被踩得稀烂的名片――
tang金的“总裁 余晟”四个字被鞋底的泥污蹭得面目全非,却依旧刺眼。
顾连的瞳孔猛地紧缩。
他踉跄起shen,hou咙里gun出一声几近野兽般的嘶吼:“林羡!”
客厅空dangdang的,只有落地灯还亮着,惨白的光打在满地狼藉上。
茶几上水果刀静静躺着,刃口一点血迹都没有。
沙发靠垫被踩得歪倒,上面有一滩已经发凉的ye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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