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的眼泪就在这个时候掉下来了。

        杨戬就没忍住笑，看向姬发，一语包万千：“我又不会读心术，你要我怎么才能懂你呢。”

        杨戬早就看见姬发背在手后的东西了，故意说错了几个，姬发是很好哄的，见此情景却还不满意，抱住杨戬贴了贴，很认真跟杨戬计较起来。

        杨戬的情感是很温吞的类型，他看到这张照片，只是咙稍微动了动。

        “且努力，不负少年好时光。”

        杨戬还在那儿感慨呢，论带队友写作业，崇应彪可比殷郊好带多了。

        八月底，朝歌一中开学。

        杨戬顺从点。

        “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意思呢？”

        姬发反而紧张了，背着手乖乖低表白。

        姬发没想到居然连杨戬也能难过成这样，他一边说不哭不哭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不好，一边自己却也红了眼眶，把杨戬抱在怀里，互相给与对方支撑和依靠。

        可是他上看到这张照片背面还有姬发写的一句话。

        姬发提着行李箱回寝室，遇到正在写作业的杨戬，喜出过望，扑过来在他脸上亲一口，左一口右一口，说给他带礼物了，杨戬你猜猜。

        姬发这时候却不好意思了。他要的，杨戬会给吗？

        这太珍贵了。

        这已经珍贵到，他们已经在向过去告别，或者即将告别，或者离那段美好渐渐远去。珍贵到他们今后的人生，将来可能会在广州，上海，北京，纽约，意大利，世界各地，只能靠这张照片来实现相聚。

        他第一时间是想逃避，把情绪继续隐藏起来。牙齿咬住下，忍了一会，突然松了劲。

        杨戬那双黑亮的眼睛倏地一睁。就看见一张照片，满天彩色缤纷的纸屑扑面而来，画面中央有是四名男生对着镜比耶微笑。姬发还着红色巾，作为代表举着一张4×1000接力一等奖的奖状。

        太子那可是，巴不得整天都用来泡他。杨戬跟他待一整天下来没落个后腰酸浑发抖的下场就不错了，真受不了他。

        但是，人生不就是一个不停向死亡奔赴的过程吗？姬发抱了抱杨戬，死就死好了，我陪你。不怂，干就完了。

        姬发对着杨戬耳侧吻了吻，安抚他颤抖的后背：“杨先生高三快乐。”

        姬发就给他了。

杨戬，他心里也有一份骄傲，想对杨戬最好的人。当他有了这份贴的心思，崇应彪自己都沉默了，他怎么会有今天呢。

        那一刻，姬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暑假时，我把我们那天运动会的照片打印出来了，用西岐的非遗木雕相框裱起来了。你…你要双手捧好接住哦。”

        嗯。

        杨戬从椅子上站起来，跟他笑着讨东西，一脸期待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