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冈不去了？那我们去购物吧，买买买，你穿这样的白裙子真的很好看，这么会穿，以后多穿点。”

        隔着一条路，不说话，也不言和。

        废话，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去？说过吗？要不随便找个地方开个酒店房间，这下最合你心意了是吧殷郊？殷郊拍手，对对对。杨戬切了一声，翻个白眼抱着殷郊的腰，，烦人。

        “对对对，都是我不好，我忘了今天出门前夸你了，来转我一圈我看看呢，哎真漂亮。”这个时候殷郊不杨戬到底有没有在生气，一抄就抱走了。他有没有原谅自己呢，先抱走再说，不然等杨莉莉把气撒完都不知几点了，再晚一点就过了梵冈的通行时间了。

        但是杨戬的态度比他想象得要冷漠，丝毫没有和路人谈情说爱的兴致，反手一巴掌甩在对方的脸上，用了十成的力，一掌打得对方飞出一地鼻血，说：“离我远点。”

        在这个人的眼里，杨戬上那件白色的裙子，不是普通的衣物，而是神降下的怜悯。她腹隆起的曲线中孕育着一个生命，任劳任怨地守护着无辜幼小的灵魂，真是没有比这更神圣的事情了。

        “扯淡。你喜欢的是看别人看我这么穿。”

        殷郊给他鼓掌掌，杨戬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要搭公交车回去了，下午梵冈也不去了，一看就是生气了。殷郊去拉他，要歉，杨戬不仅不接受他歉，还差点给了殷郊和那个路人同样的待遇。

        哦，她的香水味真好闻。

的黑发黑眼的长相，这位路人显然出了对新鲜的事物的神往。

        然后殷郊明白了，今天的杨戬到底好看在哪里。他得赶紧过去让他别生气了。

        随后这名男子跟杨戬聊了起来，渐渐的话题从罗的景点、拐到了他们的私人关系上。他说，你们真的是开放式情侣吗？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如果可以开放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和你一起在罗的金色公共浴室里一起洗澡吗？像穷奢极的古罗里发生的一样，你和你的丈夫，还有我，还有男男女女，大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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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简直就是，浪漫主义的代名词。

        “所以到底去不去看教皇啊，今天下午一点会赶上他出来念大新闻哦。”殷郊给杨戬上摩托车盔，这个时候杨戬挥开他的手，自己扣安全扣。

        那名路人说：okok，我没有想要惹你生气的意思，我这就走。趁杨戬还未彻底发火之前连带爬就走了。

        于是这名路人说他可不可以作为导游，陪他们在罗里走一走，搭个伴。殷郊说无所谓，问杨戬说行不行。杨戬看了对方一眼，轻轻同意了，看见对方眼睛都了，用英语问他还好吗？是不是在旅行中遇到了什么麻烦。

        两个人就站在罗的街上互相对着生闷气。

        那名路人一愣，反而更加迷恋，眼神描绘着这个怀孕的女人生气时的表情。她可真好看。生动，华美，延伸到两之间腹以下的三角形阴影，就像秋日时被云烟遮住的天空，更让人好奇那宇宙中神秘的深度……

        上帝啊，在罗有一个传说，就是神阿涅斯教堂门口的贞女雕像。因为她是圣徒，是贞女，当时的罗暴君为了羞辱她，将她执以火刑，并在行刑前剥光了她的衣服，但就在那一刹那，由于神的怜悯，忽然来一阵风，一块油麻布将贞女的完全裹住。

        杨戬原本还在绞尽脑汁回答他，但是听到后面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最后终于反应过来了，恼了，大声说了声够了。

        “别呀，就算为了我呗，我喜欢看你这样穿。”

        殷郊全程不介入。他的不作为仿佛在宣誓一种态度，要是杨戬一旦同意解开自己的遮挡、接受了这名路人的邀请，殷郊也很乐意把这么妻子的美丽分享给别人看――看看吧，这是我们共同生育孩子的地方，这里是天堂，是众生的入口，是无数殉者临死前幻想通过的窄门，你可愿意进来？殷郊像无情又慈悲的天使说了，如果你不能通过嫉妒和色这两项考验的话，可是要下地狱的喔。

        但殷郊能生他气吗？他又没觉得追求海、追求维纳斯这种事有什么错，只要是个人仔细端详这类绝世女人们的脸，一定能发现她们到底美在哪里。在殷郊眼里是美丽的，在别人眼里同样是美丽的。但他能专断到改变别人的喜好吗？他不能。相反，他还能从别人的角度看到其他不同视角下的美丽、那些他一直以来、从没发现过的……

        从附近开满鲜花的咖啡馆台上传来了悠扬的小提琴声，隔着街角的有轨电车的玻璃，着白色长裙的，和对面的黑色长衣的侧面的影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再也不穿了，明天就换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