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杨戬出多日以来从未有过的笑容：“想过了，叫齐远。”

        杨戬坐在窗边，怀里显然是抱着一个小孩，衣衫半敞，出半只白色的球鼓鼓的在一个婴儿的嘴里。那个面有残疾的孩子的小嘴巴还在一嘬一嘬。

        一周以后，到日期了，医院里的医生可以通知杨戬殷郊他们两个来接女儿出院了。

        杨戬不理他，独自一个人抱着他的继子坐在床边上，脸上微红地拉着孩子的小手：“书仁，书仁，以后记得要会写中文。”

        过了一会，杨戬说，好。

        杨戬脸颊瞬间红透了，站起来用另一只没抱孩子的手去遮殷郊的眼睛：“啊，别看别看这有什么好看的出去出去！”

        殷郊说，那行，好。仁这个字完全是因为杨莉莉你大发善心，所以他才能活着。换作是我的话，我早就把他一脚踢出家门了。

        他终于要看见自己的女儿了。

        殷郊说，诶，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担心我的，又没让你心，你让我省什么呀。听说这个孩子长了个兔是吧，来抱过来我看看。

        殷郊说：“取名字吗，想好了吗？”

室里：“喂，杨莉莉，我怎么听说你收养了一个儿子……”

        杨戬给他抱过去。殷郊却看到了他老婆在睡衣外的半只房，红色的上着白汁，滴滴答答成了一条线。殷郊都看直了，杨戬一巴掌挥过去让他好自己两个眼睛，赶紧把睡衣拉上。殷郊撞了撞他的肩，看看呗，就看看，看看咋了。杨戬说，呵呵，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什么，鬼话连篇。

        殷郊怔住了，下意识地：“哇哦……”

        前一晚，杨戬临睡前在卧室里转来转去，来回检查给女儿的衣服、小帽子、襁褓包包有没有收拾好，几乎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睡着的时间也不踏实，他梦梦到两个数着一对卷发辫子的小女孩、穿着一模一样的小裙子活蹦乱地从圣可广场上的鸽子群里跑过来叫妈妈。

        杨戬白了他一眼，就说那按照现在孩子的顺序，元诵老大，你俩女儿并列第二，这洋娃娃算第三吧，伯仲叔，就叫叔仁吧。

        殷郊摸了摸着孩子的发，是棕色的。棕发蓝眼睛，要是没得这个病，那可真是一个小天使。

        第二天他就着殷郊起床，殷郊说让他别急，icu都是快到中午才开门。杨戬一个上午坐立难安，连喂继子的时候也在出神，想着心事。

        杨戬皱眉，。你闻闻看那一什么味，臭死了，赶紧洗澡去。然后把殷郊一脚踹走。

        殷郊跟杨戬打太极，左遮右挡之间，非要看，腆着脸嘿嘿一笑，对杨戬说，吶，开始急了，生气了。但是生气好啊，还是生气好。之前我惹你，你连我的气都不生，我可要担心死你了。

        殷郊离开之前，扒在门边上又探看着杨戬的方向加了一句：“其实我觉得叔这个字不好，太传统了，改成“书”这个字吧，杨书仁，让他冠着你的姓氏，书写你的仁善。”

        这是杨戬第一次要和女儿见面了。

        殷郊哭笑不得：“你还没放弃你那一大堆将军武将的名字是吧杨莉莉。”

        杨戬说，我可没让你担心，省省吧你。

        殷郊就说：“那你要是喜欢武将名字那也行，那是不是可以叫个杨白起、杨廉颇、杨项羽、杨吕布......叫杨嫪毐也可以，谁说只会打架才能叫武将。实在不行，你叫个杨殷郊也可以，我又无所谓署名专利这种东西的。”

        到了医院，杨戬从长廊上一路跑过去，殷郊因为拿着东西被他

        杨戬听了就不乐意了：“怎么了，我喜欢。”

        殷郊老大不情愿撇着嘴，认真打量了一下他的继子。刚开始，他也被孩子的模样吓了一，但是看来看去又觉得很可怜，这么小就要开始动手术了，真可怜。这时候杨戬看着他，殷郊也抬看了一眼，那怎么办，养着呗。以后你我就是他的父母了，国籍也是中国的吧。

        话音未落，殷郊被杨戬踹了一脚。杨戬开始斥责他如此嬉笑脸混不吝、以后教女儿这可如何是好。殷郊看他终于有了活力、充满生机的模样，真是跟两天前的杨戬判若两人，也打心眼里觉得高兴，对这个面毁容的孩子接受能力也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