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殷寿带着苏妲己离去，一言未发在暴雨中返回摘星楼，殷寿给苏妲己包扎。苏妲己说，大好机会就这么放弃了？殷寿脸上翻涌着阴翳的表情，坐在沙发上，室内一消毒水的气味。

        殷寿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说，我了解我儿子，他喜欢被恩、喜欢被纵容，从小到大，先是享尽了他母亲的疼爱，后来又得到了那个双的陪伴，那个双不正是为了他所以才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吗？放心吧，他们还会再有孩子的，下一次，我就不会心慈手了，他们的母亲再也不会挡在他们的前了，呵呵。

        杏花楼里，姜女士正哄着杨仪。杨戬刚回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光顾着哄殷仪，孩子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殷郊沉默不语，过了半晌突然站起来，杨戬问他，你要去哪里？

        殷郊说不出个所以然，无论杨戬怎么问都是回避的态度，最后只出一句，要不我一个人去国外算了，免得又被父亲找上门，抱歉，让你受拖累了。我走，我这就走。我被父亲记恨，却没想到连累女儿也被盯上，都是我的错。

        杨戬想拦住他：“站住。”

        殷郊却像赌了气，一往暴雨中冲，拧得连九牛也拉不回来。

        杨戬只能无奈破口大骂：“殷郊！你给老子站住！”

        殷郊这才停了，回看着杨戬，只见他抱着大女儿站在家门口，一脸哀伤地望着他。殷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杨戬也从未见过他出如此哀伤的表情，像是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殷郊只要见到了殷寿，就习惯地感觉到绝望，往往是那些主动往悬崖下的人比失足落的人更可怕。

        杨戬对殷郊招了招手，让他回来，说你走可以，走之前再摸摸大女儿的小脸吧，杨戬一番话看似在说给殷仪听：“每个宝宝都有父亲，将来让你爹的肩膀给你挡雨，枪林弹雨带你闯，守护职责替你抗，将来爸爸要好多好多事情，所以不能一走了之，对不对呀？”

        10个月大的女儿咬着大拇指，看着殷郊，咯咯地笑，两个酒窝跟殷郊小时候一模一样，一扭趴在殷郊漉漉的怀里，摸了摸他的脸，没有胡子，很光，和刚才那个大胡子叔叔的感觉不一样，爸爸的脸可以贴贴，爸爸抱。

        殷郊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看向杨戬眼神显然是带有愧疚的，抱歉，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杨戬拍了拍殷郊肩膀，跟我计较这个干什么，比起将来会引发更多的不幸，他觉得今天这样已经算是很好了，至少没有到闹出命丧杏花楼的人命案子，还阻止了一场父子相残的悲剧。要是殷仪真的被殷寿带走了、那不知她会被教成什么样，殷郊见到了她成为殷寿那样的人、不知该有多心痛。

        “好了，别多想了。”杨戬说，“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今天我已经把这点看得很明白了，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爹那样的人，回家吧。”

        殷郊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