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低垂，神色极静，就这样定定望着她。

        “傅闻舟你真的是……”

        “不了，我约了人，出去吃。”许心瞳笑笑，摆手别。

        许心瞳接过来咬了一口，觉得味还可以，还放了很多很多的辣椒。

        傅闻舟不再兜圈子：[想请你吃饭，中午我过来找你，可以吗许总？]

        “我不想骗你，我一开始确实别有目的地接近你，包括相亲、结婚，之后的种种都在我的计划里。”

        眉目漆黑，清寒动人，笑起来如画卷一般。

        半晌，神色却有几分怔松和懊恼：“不过，我没有想到我会爱上你。”

        许心瞳当时没有发现他称呼上的异样，以为他只是调侃她一句。

        他单手扣着她，着她和他对视。

        这么……毫不避讳。

        然而，在他的距离她还有一厘米时，他很突兀地停住了，就那样平静地望着她。

        他很少用这种复杂的眼神望着她，以往更多的是包容、镇定，很少这么真情。

        “鸡灌饼。你说他是不是有读心术，你早上还在念叨要吃，他今早就送来了。”

        额相，他漆黑安静的眉眼近在咫尺，眸光深邃，是志在必得，也有几分难以诉尽的哀伤。

        他低，略带几分凉意的近在咫尺，仿佛要亲吻她的脸颊。

        傅闻舟：[不接受口谢。]

        脑海里，下意识浮现一个词“先礼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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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心瞳望着他的笑容，竟不知要说什么。

        许心瞳都无语了。六条街？太夸张了吧。

        他向来冷漠寡清的脸上，全是无奈。

        许心瞳浑都有些发麻，几乎不敢跟他对视。

        之前他种种的失落、退步、不打扰，似乎都是以退为进。

        许心瞳回了个“好”，套上外套出了门。

        傅闻舟没有坚持。

        不过，她回他时说的是“我来找你”，一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是，那样她更有主动权。

        其实也不一定是真的想吃，只是人有时候忽然想到要吃什么、要什么，就会脱口而出，偏偏还对此类事物有种莫名的执念。

        一块儿吃个饭而已，她不至于这么矫情，欣然应下。

        翌日起来时，梁思思提着一个袋子嚷嚷：“傅boss给我们送早餐了！”

        他知了她的真实想法后，是不是觉得再伏低小也没有什么用，又出了“真面目”？

        许心瞳微微颤抖。

        “去哪儿啊瞳瞳，一块儿吃饭？”走廊里遇上方夏，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他和她十指相扣，一一入她的指里，带来略微的痛感。

        不过她也没在这种小事上跟他吵，直接问他想干嘛。

        许心瞳抿了下角。

        许心瞳睫微颤，掐紧了手心。

        许心瞳：[人要懂得见好就收。]

        许心瞳都不知要怎么评价他。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嘛？你对我这么不冷不热的，岂不是便宜了我？你要是真恨我，就该狠狠磋磨我才是。你说对吗？”

        许心瞳没话说了，他的额抵着她的，彼此的气息在这一刻似乎为了一。

        可细想起来，他仍然在用很温和的方式撬开她的心扉，一步一步再次靠近她。

        不过他当时没有说要在哪儿吃，许心瞳去上班了，忙了一上午，翻开手机，这才发现一条六分钟前发来的短信，附上了吃饭地址。

        她用空出的另一只手给傅闻舟发消息：[谢谢你的鸡饼。]

        许心瞳：[？]

        他略有些糙的手不自觉抚上她的脸颊，她的肤柔，美好而温馨，让他留恋又痴迷。

        许心瞳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边扎发边问她：“他送的什么？”

        她这么不注意，昨晚她有说想吃鸡灌饼吗？

        傅闻舟：[跑了六条街去给你买的，要点儿报酬不过分吧？]

        而她，也没有很坚持，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忘却了两人间的龃龉。

        他竟然还真去买？这附近有卖这个的吗？

        可惜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周振远。

        -

        许心瞳有些，不自在地挣了一下，后脑勺却被一大力狠狠扣住了。

        他闭上眼睛，深一口气：“瞳瞳，我不会放手的，你说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歉、认错、认罚……这些都可以，但你不要离开我。”

        “对不起。”他嘴里说着抱歉的话，手里的力一点也没松，双眸澄澈而幽深，一眼望不到尽的暗沉，沉默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