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虚空。她愕然回看去，兰倚也在无奈地、微笑着看着她，叹：“女儿啊，娘现在只是一缕残念，你碰不到我了。”

        九蘅着急地：“我也是鬼啊！”

        兰倚摇摇：“你不是。你还活着啊。”

        九蘅反驳：“不对，我死了啊！”

        兰倚忍不住笑：“傻孩子。”

        九蘅低着看着自己，又看看兰倚，茫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倚：“是你唤我出来的啊。”

        “我？”九蘅更糊涂了。

        路的远突然传来些喧闹声和脚步声，有几个火把渐渐靠近。九蘅慌：“是府上的人追来了！”一时间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知害怕。

        兰倚：“莫慌。”

        说罢转迎向火把移近的方向，背对着九蘅，直直地站着。

        那些执火把的人走近了，可以看清衣着和面目，果然是方府的人，为首的正是殷氏的姘――方府的家。那些人正吵嚷着：“快追！”“”跑不了多远！”

        “快些找！方老爷说了，死也不能让她死外边，给方府丢人!”

        突然一齐站住了，显然是看到了路中间站着的妇人。

        有家丁喝斥：“哪来的女人挡？让开！”

        家仔细打量了一下妇人，突然面色大变，出极度惊恐的模样：“你是……”

        第4章  长着角的男人

        家惊恐地大叫一声：“你是死了的人啊！”转就往回跑，一帮子家丁也连带爬地跟着跑回去，火把也跌落泥中，一众人鬼哭狼嚎地消失在黑夜中。

        兰倚回过来，已恢复了洁净温和的面目。对着九蘅一笑：“他们跑了，不用怕。不过天亮又会追回来，你也要赶紧走。”

        九蘅茫然点。

        这时天色渐渐亮起。连日的阴雨不知何时停了，天有放晴的意思，天边出现一缕光亮。兰倚被这光照得不适地皱起眉来：“女儿，娘被天光照着不舒服，放娘回去好吗？”

        九蘅仍是晕转向中，听兰倚说感觉不适，下意识地答：“那您快去回吧。”

        兰倚近前一步，虚虚抚了一下九蘅的脸颊，轻声：“莫要恨你弟弟。”

        她下意识地答：“好”。

        兰倚的形在晨光中刹那散去，没留下一丝痕迹，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九蘅呆呆站在路中间，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有一辆车沿着泥泞的路驶来，驶到近前，她也不知躲。车夫急忙勒，总算是没撞上这个傻站在路中间的女子。车夫冲着她怒吼：“死叫花子！找死吗！”

        她呆呆看着车夫，问：“你看得见我？”

        车夫气得扬鞭抽来：“我倒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