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远的泉水中泡着的少女高声喊：“蜜蜂！”

        樊池眉一蹙，没有答应。

        她又唤：“樊池！”

        直呼其名，无礼！樊池仍没有答应。

        那边又唤了称呼：“樊神仙！”

        樊神仙是什么鬼？听上去像个算命的，他拒绝回应。

        水中的九蘅有些慌了，不确定樊池在不在附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定一定神，仔细回想了一下，决定再次一试。于是她喊了一声之前他指定的称呼：“神君大人！”

        樊池满意了，总算是傲慢地答应了一声：“来了。”就想走近去。

        不料水中女子又嚷了一声：“不要过来！”

        樊池迷惑地站住，这女人究竟是要他过去还是不过去？只听九蘅吭吭哧哧说：“你刚刚把我突然推下来，我的干衣服丢在岸上了，劳驾你给我扔过来。”

        他低一找，果然看到了那卷衣裙，捡起来高声：“接好了。”估量着位置扔了过去。九蘅险险将衣服接住，总算没掉进水里。藏在水边石后，将衣服换上。

        理了理漉漉的长发，抱着那洗好的暗红色衣裙走上岸来。这套衣裙那是当初阿七娘送她的，虽然跟着她历经恶战，已破了多，但她还是舍不得丢，即使以后不穿了，也要洗净了收起来。樊池看她一眼，捡来一些木柴堆在一棵树下，摸出一个火折引火。九蘅也找来树枝，将衣撑起在柴边，准备烤干。

        两人并肩战斗多日，已是很有默契。

        然而引火的干草大概有点，樊池点了半天，还没能把火引着。九蘅：“妖还要用火折吗？随便放点妖火不行吗？”

        樊池冷笑：“你以为我不会？”把火折一丢，手指一，就要使个仙诀，却被九蘅伸手按住了：“别别。我看出来了，你一使用妖术，就要犯困病。还是我来吧。”

        伸手捡过火折。

        他不甘心地强调：“我会火诀。”

        “知啦。”

        他这才收起指诀作罢。九蘅终于引着了火，柴堆烈烈燃起。初秋的寒意退进他们后的夜色里，烤得上哄哄的。樊池被这火熏得昏昏睡，习惯地来寻她的肩枕着。她知他的嗜睡是病征现，这几天十分缺觉，也准备好了再当他的枕，他却忽然又坐直了，站起来开始脱衣服。九蘅愣：“你干嘛？”

        “只有你要洗澡吗？我也要洗。”

        “洗就洗，您去那边脱衣服，不知您有没有发现我是个女的？”九蘅终于问出了这个郁闷很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