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蘅一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你就是百口仙。”

        敲了半天，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带着惊慌的童音：“是谁？”

        女孩一歪，看上去稚气可爱：“姐姐来是想跟我打听什么事吗？”

        九蘅答：“请问百口祠怎么走？”

        女孩笑了，一排洁白的小牙：“姐姐好聪明。”

        “既有事要问，那么百口祠的规矩，姐姐该是知的吧？”

        她跟着女孩进了大门，入目是高宅深井，黛瓦灰墙，是致的砖雕木雕，应是个富有人家的宅子。可是房屋建筑格外老旧，似是多年没有修缮的样子。九蘅四下里望了望，没有发现尸。难这女孩的家人都接到鱼妇，变成鲛尸，鲛尸又被鱼祖召去瑜州城了？女孩又是如何在场灾难中活下来的？

        里面终于响起门栓打开的声音，漆黑沉重的大门开了一，出一张白白净净的女孩的脸，有七八岁的模样，上两个总角，脸上布满泪痕，一对大眼睛满是恐惧。女孩的目光下移，看清九蘅确是长了双脚，而不是鱼尾，这才把门开得大一些，跑了出来。女孩穿了一红衣，更显得肤白。一把拉住九蘅的手，小嘴扁了扁，眼泪又出来：“姐姐，我好怕。”

        九蘅点：“是有事想请您指点。”

        九蘅按捺一下略慌的情绪，审视着女孩，尽量平静地答：“我又不知会遇到你，哪能备下礼物呢？”

        童音：“我不知。”

        九蘅赶忙说：“你等等，我想一想……”

        “我的家本来就叫枫园，因为我住在这里，所以外面的人才称作百口祠。”

        看她语的样子，百口仙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换上孩子不该有的阴沉。冷笑一声：“没有秘密交换，就想来问我话吗？”

        “原来是这样啊。”

        九蘅迷惑地暗想：不过是一回的功夫，这孩子怎么就跑到那边去了。本能地嗅到了异样的气息，心中暗暗地绷了起来。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忽起了一阵旋风，后“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她猛一回。原来是大门被那阵风得闭合了。低发现手中牵着女孩已不再边。抬向前一看，女孩不知何时坐到了离她几丈远的堂屋的门槛上。

        她犹豫了一下。还要去找百口祠呢。但是既然要带这个女孩出去，也该进去看看她家里是什么情形，是否真的别无幸存者？

        九蘅帮她去她的眼泪：“不怕了，姐姐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

        女孩破涕为笑，拉着她往门里走去：“姐姐快进来。”

        九蘅暗一声糟糕。之前樊池夸下海口说，一旦见着百口仙，它什么规矩，他负责揍得它满地找牙，问什么必要它说什么。她就偏偏信了他的邪，没备下个“秘密”用来交换。更没想到竟与樊池走散，单枪匹地与百口仙相遇了。

        童音哭：“他们都死了。”

        即使尸腐烂，也不至于缺了吧？九蘅也想不出所以然，转走出屋子，一出门，就看到

        “能开下门吗？我问问你家大人。”

        她先走进高大而昏暗的堂屋里看了看，桌椅上覆盖了厚厚的灰尘，丝帐破成褪色的丝缕。虽一片死气沉沉，但绝非鱼妇之灾的缘故，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至少几十年无人居住的样子。

        百口仙却不理她，站起来就跑，在屋子间闪了闪跑没了影。九蘅不敢贸然去追，想着最好与樊池会合后再说。回到门边，用了推了一下，却发现好像是从外面锁住了一般。她也是出生入死过的人，竟也没有很惧怕，先不纠结逃出去的事，主人既然请她进来了，就尝试着与百口仙周旋一下，看有没有办法问出鱼祖的下落。

        却见女孩坐在门槛上笑得灿烂：“姐姐，你这次来带礼物给我了吗？”

园”二字。难不是百口祠，而是居住在枫林里的人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前敲门。

        刚想再到别看看，突然发现异常。再凑近干尸仔细看了看。它张开的嘴里，没有。

        女孩嘴一嘟，可爱的蛮模样：“怎么会不知，你来不就是为了找我吗？”

        第23章  百口祠里百口仙

        她已见多死人，也不觉得害怕了，走近去细看。确切地说，已是干尸了。干尸仰面躺在地上，看上去历经了腐烂和风干的过程，面枯萎发黑，五官只隐约可辩，口大张着。从发型和衣服看是个女人，上的衣服虽已腐朽变色，仍看得出是上好的锦缎。

        “可是门口明明写着‘枫园’二字啊。”

        返出了正堂，连看了几间空屋，没什么发现。在走进一间卧房时，猛然看到地上倒了黑黝黝的一个人！她吓了一，一步退了出去。壮了壮胆又探望望，看清那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