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树下已半醒半昏了，到了地方几乎是跌倒在草地上的，幸好她扑救得快，用手心垫在了他下，要不脑袋都要砸在地上。

        原以为他就这样昏睡过去了，他已合上的眼睫忽又睁开，努力爬起来，在怀中摸啊摸的。

        她奇：“你又起来干嘛？”

        他亮出手中的东西：一红绳坠着两枚骨珠。是在枫林时被他剑气削断，丢在那里的骨珠。

        她愣住：“你是怎么找回来的？”

        “枫林太大，好难找的。”他伏过来把红绳系在她颈上，“这骨珠还是很有灵力的，一旦丢了，灵就不听话，要跟别人走，所以一定要找回来。”

        把你惹了，又不知该怎么哄你，好不容易才想到丢了的骨珠。找回来给你，说不定你就不生气了。

        妖丹的效力使他的手都是抖的，费了些力气才把结在她颈后打好，子一松，就势伏在她颈窝沉沉睡了，短促的呼扑在她的耳后。

        她任他靠着，久久地不敢动弹。一日一夜之间，两百里的距离，他打了个来回，还从妖气重重的枫林中找回两枚骨珠。回到风声堡又不见了她，动灵蝶寻她下落。总算得到了妖丹，又偏偏毒这么大。

        就是神仙也要垮了。

        两枚骨珠而已，犯得着那么费力去找？这蜜蜂是不是傻？眼中抑不住地泛起泪光。

        远忽然出现一片模糊不清的半透明影子，像是一群少女，个个青春美貌，可是她们都是半透明的。少女们挤挤挨挨地站着，胆怯地朝这边张望，又不敢上前。一个苍白的影从她们中间走到最前面来。九蘅凝目看去，见是一个面容雪白的女子，万缕银丝垂到腰际，发梢闪着细碎的光，美得像个灵。

        “雪樱啊……”她喃喃唤。

        这些是被害死在蜃中的少女的残念啊。怪尸被鱼祖抛弃的一瞬间分崩离析，锁在尸中的七十五个少女魂魄解脱了出来，虽青蜃和人偶已死，大仇得报，她们也可以安心去了，却因为九蘅从蜃逃出时跑得急了，没顾上她们，召唤术未解，不得离开，就全来找她等候命令了。

        望着这些本该享有美好人生的少女，九蘅心中很是酸楚。担心惊醒了樊池，拿手轻轻掩住他的耳，朝着少女们说：“杀之恨已报，你们快些去往轮回吧，要投个好胎啊。”

        少女们乖乖聆听着，远远朝她齐齐拜下，陆续转消失在空气中。唯有雪樱没有离去，红瞳中着期待，又迟疑着不敢开口。这女孩子生前有羊白这个病，平日里大概也承受了不少异样目光，怯生生的模样看得让人心疼。

        九蘅明白过来她不何徘徊不去。在蜃中时，九蘅答应过她要带她去找张婶的。

        她取下张婶给她的那只绞丝银镯――她一直在腕上的，递向雪樱的方向：“你母亲在风声堡，这是她让我捎给你的镯子。你拿着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小心些，不要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