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吃什么？”唐秋水边看大众点评，边征求梁渠意见。

        梁渠说：“我随便。”

        “……”

        随便，就是不挑，什么都可以。可是这个词只是听起来率而已，其实很让人惶恐。尤其是上级对下级讲出来，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随便，不知。

        唐秋水垂默默挑了几个评分还可以的餐厅，比较了好一阵，最后举起手机，一锤定音：“那就吃这家吧，柠檬鱼火锅，新开的，我看好评还多的。”

        梁渠点：“行。”

        可能因为是节假日，再加上店铺刚开业，中午的顾客还多。

        两人落座后，服务员上来给他们倒水。唐秋水指了指小程序菜单上的一个推荐锅底，问：“这个里面没有辣椒的吧？”

        服务员迅速瞥一眼，微笑着摇：“没有。”

        唐秋水这才放心点了加购。

        服务员走后，梁渠咳一声，似在澄清什么：“也不是一点辣都不能吃。”

        额……吃个微辣额都能冒汗的人还搁这逞强，菜又爱玩，死要面子。

        唐秋水笑了下，并不拆穿他，还主动揽锅：“嗯，是我，我不能吃。”

        梁・傲・渠颇为满意地点了点：这还差不多。

        唐秋水继续低看菜单。因为这个锅底里面本来就有很多肉和蔬菜，为了不浪费，她就另外单点了两菜，很快下了单。

        放下手机后，她听见梁渠在对面开口：“那天，我话说得有些重了。”

        唐秋水抬，对上一双正朝她直视而来的，清可见底的眼睛。

        而这句话，似是打了很久的腹稿，又似是脱口而出。

        唐秋水摇了摇：“没有，本来就是我得不对。”

        “那我也不该这么大声。”

        “应该的，您是为我好。”

        “有些话，我说得也不对……”

        “不不不，您说的大分都是有理的……”

        餐桌上的两个人，一个在给对方致歉，另一个在给对方铺台阶。相视一笑间，冰雪遇春风，冻僵的关系在双向的言好语中彻底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