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来来往往的人都只顾着嘲笑那文弱的小姑娘的紫屁了，谁也没注意，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周某的视线扫过，却皱眉不再看。

        她退出去门关上的瞬间，听到了热油淋下去的声音和那个杀手堵在咙里的惨叫。

        没想到惹得周函笑了一下，连她都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笑，“哦。”她回答，然后松开手心，把一小瓶递给习秀。

        谁知几天后，周函会亲自走进她的牢房，用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盯着她。

        高大的女人点了点，离得近，习秀抬恍惚间竟然看到了周函眼角的一点笑意，原来她的眼睛，笑起来也是弯弯的，有点......温柔，让人完全无法把她和那些自己看过的血肉模糊的案件现场联系起来。

        “姐。”

        “罚跪的时候不能上厕所。”

        “不知是我老板，还是我老板的儿子送我的礼物。”

        “。”加重的语气表明了周函的不耐烦，明知将来还会让她见识更多的类似场景，但周函这一刻心里，就是想拖延这个时刻的来到。

        “王姐！”委屈的不行的年轻小警察差点儿就哭了。

        “等你出去了我教你打架。”周函也微笑着说，看着阳光下的她，竟然也不觉得刺眼。

        “完全搞砸了。”习秀叹口气，“她现在应该特别讨厌我。”

长装作巡查来给人带话的时候，没想到会需要在食堂的角寻找哪一个是习秀的白屁继而再找到她，只好把教叫到一边，“让她到厕所来找我。”

        “你出去。”周函说到。

        “嗯？这是？”

        “对，忘了。”

        “你连，淤青，都很好看呢。”这是周函走之前最后一句话，习秀回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今天早出室内的时候，新来的犯人竟然藏了刀，直冲着而过的周函扎过来，她背对着，并未察觉，是跟在她旁边队列后的习秀单手握住了刀尖，才避免了周函见血。

        凑近王姐，习秀匆匆说了几句话，“.....你就这么跟队长说，这样肯定可以，你放心，尽安排。”

        “双手扶墙，撑起来。”全志吩咐，“辛苦你了。”她说，然后便扬起又又重的黑色教棍，不间断的抽了十记在她上，黑紫的印子接连浮现，必然是痛极了，她姿势几乎没动，虽然嘴上叫的夸张。

        “收住。”被叫王姐的女人呵斥，“怎么样了。”

        “周函。”周函站在她边，终于接话，她看着习秀包扎着的手，“为什么救我。”

        用略有担心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女人点了点，然后习秀点了点自己的脸，王姐眉一抬，利落的一拳打在了上面，然后扶住肩膀把人转了过去。

        “抱歉，很久没打人了，忘记该用什么力度了。”

        “这样可以吗，万一.....”本来不该插嘴的习秀，终归不是常见这些场面的人。

        教如实告诉她。梗了一下脖子，女人在心里把习秀骂了八百遍，终于想到了很简单的解决办法，眼瞅着习秀的跪姿越来越不正，大间夹着的纸板上就要掉了，显然是第一次罚跪，没有经验，于是她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了习秀的上，“诶呦！”被踹的小姑娘抱着屁回瞪人，一见是熟人，追加了一句：“我”

        “周，周？”习秀的声音沙哑，还努力笑着先跟人讲话。

        油锅里的油已经到开始往外溅油花了。

        “一报还一报嘛。”习秀躺在场的长椅上，也不怕阳光的暴晒，她挑了两条眉，笑的神采飞扬。

        周函扭过，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她，让她不再敢说下去。

        不知不觉在狱里已经呆了五个月有余，感谢赌博那件事儿，领的几个女的误以为周函是在找她们麻烦，于是开始拉帮结派的针对周函，想必是对周函的份本不清楚，也很好，显得自己很有用武之地，小小一番收拾，对面便偃旗息鼓了。

        “嗯？怎么回事？”

        女人果然吼她，“什么认错态度？”然后又是一脚踹在习秀肩，将她完全踹倒在地，直接拽着她的耳朵把人拖进了训诫室。

        和周函的可怕一同让习秀感到震惊的，还有狱警们对这种黑吃黑行为的睁只眼闭只眼的默契，虽说其中又一分狱警是自己和周函一起抓住她们受贿把柄所以不敢的，但

        “你真是睚眦必报。”周函瞅着那个被整蛊剃了秃的女的，忍不住当面笑出声，上次她有幸围观习秀跟这女的打架，虽然打赢了，但她被揪了几把发，昨天是理发日，习秀胆子够大，偷了理发师的电动推刀，趁人睡觉把人发给剃了，今早习秀看见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得意的笑了好几下，等周函亲眼见到秃女，才明白原因。

        此刻的习秀左手挠了挠眉，是真的有点被问住了，哪怕这件事是自己安排的，“因为，因为我以为你讨厌我，而且我妈说，能救人的时候就该救。”她忍不住错开了对方的眼神，尽这两句话都是真心地，只是不合时宜。

        煤气灶上的火烧的滋滋热，小小的厨房间里，除了习秀和周函，还有几个周函的人，此时昏暗的灯光下，在小警察的眼里，仿佛整个空间只剩下了周函和椅子上绑着的，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嘴里着破抹布的女人，看型和眼神就知，是个老练的杀手，第二个被派来要来杀掉周函的人。

        一个特别甜的笑容绽开在周函眼前，明亮极了，习秀心里想的却是，看来卧底任务有了阶段的胜利，“好嘞，周姐。”眼看着周函的笑容收敛了两分，她慌忙改口，“姐！姐！”

        习秀嘴上说好，心里想的却是：“教我打架，你能打得过我吗。”

        “刀伤有人给你治，但我看屁还着呢吧。”她边说边假装看了下习秀后，惹得习秀下意识侧后退一步，这毫无必要的害羞举动让周函彻底笑了起来，然后她伸手拍了下习秀的肩膀，语气更低，似乎很认真“习秀，以后叫我姐。”

        “谢谢。”深呼出一口气，习秀转，咬牙切齿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