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该下课了？”徐临越看向程昱谦问。

        “老师，我有问题。”

        “你问。”程昱谦朝他点点。

        一只脚刚踏下台阶，心里的天平稍一倾斜，她就毫不犹豫地转回了教室。

        她声音很小，但leon还是听见了，他垂下目光，回答她说：“一眼万年的感觉。”

        ――一眼死了一万年。

        陶婷点点。

        陶婷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心想那她在机场第一次遇见leon的时候也有一眼万年的感觉啊。

        “有机会你们可以去慕尼黑，那里小酒馆特别多，尤其到了世界杯的时候，街边很热闹，我以前每天下班最大的盼就是那半升啤酒。”说到这里leon的语调明显轻快了起来，似乎是想起来都觉得美好。

        这次的起哄声更大了，陶婷仰起看着面前的男人，说实话这个问题她也好奇的。

        leon合上水杯盖子：“刚才怎么又回来了？”

        “周四。”

        在旁边看好戏的程昱谦忍不住吐槽他：“太官方了吧，肯定有。”

        程昱谦知他的近况，也不勉强：“行吧，那周末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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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on笑了声：“早点回去休息吧。”

        “啤酒节源于德国，在德语里叫oktoberfest，意思是十月的节日，所以德国的啤酒节不到某一天，一般来说德国人从九月下旬就要开始庆祝啤酒节了。一开始呢，是在一位王子和公主结婚的时候，全国上下举行了非常盛大的庆典，之后德国人就慢慢保留了这样一个习惯。每年十月，大家都欢聚在一起，一起吃香、喝啤酒，还会有花车游行......”leon一边介绍，一边打开网站搜索啤酒节的相关图片展示给大家。

        陶婷低下，偷偷撇了下嘴。

        教室里瞬间炸开一片哄笑声，提问的男生怕大家误会，赶紧指着旁边的人说：“她们让我问的。”

        徐临越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嗯......”leon出一个看上去有些委屈的表情，说，“其实我也没参加过，一般来玩的游客比较多，我得上班，没功夫去。”

        在不讲正经知识的课堂上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听到下课铃陶婷都没反应过来。

        有男生举手问：“啤酒节好玩吗？”

不？”程昱谦问。

        “哪种感觉啊？”陶婷不自觉把心里的话问出了声。

        上课铃声响起，徐临越回到讲台前，放下水杯，重新拿起话筒，一抬却发现面前多了个人。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徐临越举起保温杯喝了口水。

        陶婷坐回第一排，抬起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

        徐临越说：“真没，我看感觉，不看类型。”

        徐临越想了想，皱眉苦恼：“我好像没什么理想型。”

        陶婷刚起往外走，就听到后有人“诶”了一声。

        陶婷和底下的同学们一样都笑了起来。

        罕见的，她这么一个讨厌远行讨厌旅游的人，居然会对异国他乡的热闹节日感到向往。

        教室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见场面快要一发不可收拾，程昱谦赶紧出来结束课堂：“好了好了，再八卦下去你们学长走不了了，下课了同学们，记得把垃圾带走啊。”

        陶婷朝他扯开一个微笑。

        不再是她最初构想的青年才俊、富人英，这两堂课让眼前的人鲜活了许多，也近了许多。

        出去了会儿冷风，细细密密的雨丝飘进屋檐，陶婷觉得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陶婷微微弯了下腰：“领导再见。”

        底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男生又喊：“那个，她们还让我问你的理想型！”

        leon喝了口水，继续问：“什么时候销假？”

        她停下脚步回，leon问她：“最近都住学校？”

        “那个，学长。”男生眼神坚毅，心一狠扬声喊，“你有对象了吗？！”

        教室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观望，没有人举起手，直到有个男生在同伴们的怂恿中站了起来。

        穿着传统民族服饰的德国情侣相依在一起，隔着屏幕仿佛都能听到那些欢声笑语。

        “就......”陶婷低看着地板，“感觉领导上课我逃课，不太好。”

        陶婷一眼看见那张照片，并且目光长久停留于此。

        “没关系。”徐临越微微笑着，回答说，“我目前单。”

        “那我们继续。”他移开目光。

        “对。”程昱谦走上讲台，对底下的同学们说，“那我们再占用几分钟时间，你们徐学长难得回国一次，大家有什么留学方面或者求职方面的问题想问他吗？我们别错过机会啊。”

        leon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形象好像又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