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蹙眉，抬眸便看到前方大路塌陷山林俱毁，显然是有过一场恶战。

        舟明正要上前，舍迦突然拉住他：“这后面是最后一层法阵。”

        三人以舍迦为首一路往前走，每隔一段路便会看到激烈打斗过的痕迹、以及被毁的阵法，舟明的脸色越来越差，几乎难以维持风度。

        舍迦得以解脱，立刻躲到景后：“又不是我摘的，你吼什么吼。”

        舍迦嘴动了动，试图嘲讽两句，但对上景的视线又忍住了。三人再一次出发，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安静得只能听到脚步声。

        景意识到不对，刚要放出神识探路，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闹腾起来，她倒抽一口冷气，下一瞬便有一把熟悉的刃尖便指向了她。

        “所以长生草还在。”舟明低喃一声，整个人都有些脱力。

        ……不会这么巧吧？景默默咽了下口水，一抬便看到了熟悉的猫耳朵。

        “不可能！”舟明眼神一戾，威压刹那间爆了出来，压得舍迦几乎要跪下。

去……那个谁听见没有，待会儿到山你打阵！”

        “这里是杀阵第一层？”舍迦三两步到倒在路上的断木上，闭着眼睛感受之后惊讶，“竟然被强行摧毁了。”

        “先过去看看。”景决定。

        景已经六年没感受过这样的热闹，一时听得眉眼带笑，丝毫不觉得他烦，倒是旁边的舟明突然开口：“闭嘴。”

        景抬手拂去他的攻击，不悦开口：“疯了不成？”

        随着阵法被破坏的痕迹越来越重，舍迦渐渐也迟疑了：“不会我们到的时候，长生草已经被摘走……”

        上山这条路，舟明虽然走过很多次，却一次都没有进过杀阵，他往前走了一段后，面对突然出现的十个一模一样的分岔路，不由得停下脚步。

        这俩人站着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嗯，完好，”舍迦虽然看不惯他，但必要时候还算识大，“目前还未启动。”

        舍迦扯了一下角，上来就要搀扶景过去，景无奈一笑：“灵力已经回来了，还扶什么抚。”

        舍迦一顿，回过神后怒了：“你凭什么……”

        舍迦斜睨他一眼，默默超过他，凭借直觉选择了其中一条。大约是景提前交代过什么，他没有出言嘲讽，只是让舟明快点跟上。

        “所以有人在你之后来过，”舍迦修为不佳，对法阵却有极大的直觉天赋，虽然第一层已毁，却依然能感觉到其留下的余威，“这阵法太凶了，即便那人侥幸破了第一层，也未必能破第二层，继续走吧。”

        在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后，三人面前出现一大片草丛，草丛高达一丈，彻底挡住了前路。

        舟明脸色极差：“我上次来时，还是完好无损的。”

        舍迦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灵力回归。

        舟明深一口气，再抬眸已经平静下来：“走吧。”

        他话音未落，舟明便已经从断木上一跃而过。

        “有人先我们一步来了。”舟明眸色沉沉。

        舍迦懒得跟疯子说话，扭对景：“我感知不到最后一层是什么，也找不到空子可钻，不知是不是因为法阵尚在休眠中。”

        舍迦答应一声，便拉着舟明主动去最前面带路，结果刚扒开草丛走过去，两人就突然僵站着不动了。

        “怎么了？”景被他们同步的动作逗笑。

        舟明猛然看向他：“什么意思？法阵还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