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颔首：“那我们就留在这儿等他们吧。”

        “我给你的乾坤袋有阵法相护，饭菜只要放进去，二十年内任何时候拿出来都是热的。”非寂开口。

        景顿了顿，扭看向他。

        景既然问得出，自然是知答案的，想当初刚到蓬莱时，老祖上的第一堂课便是磨砺心，要求内务必须亲力亲为，不得使用灵力，而这一堂课，非寂的考成绩是一等。

        非寂没有回答，直接接过乾坤袋，从里面拿出一张热腾腾的饼：“吃吧。”

        非寂垂眸看她。

        非寂懂了。

        村子里的人应该是为了避难仓促离开，大多数家当都没带走，有几家桌子上还摆着饭菜，虽然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发干凝固。

        “会打扫吗？”她问。

        非寂：“我也没有。”

景没想到被他反将一军，哽了半晌憋出一句：“会吧，毕竟不是邪魔妖，哪能轻易接受喝人血这种事。”

        “每次出门你都准备一堆，我哪有时间吃。”景说着，把几个乾坤袋全掏出来摆在地上，又拿起其中一个暗蓝花纹的，“这个里面剩的最多，估计还有十几菜，刚才说的饼也有十余张，也不知坏了没有。”

        非寂沉默一瞬：“……天不亡你？”

        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呀，真圆，像个大饼。”

        非寂：“……”

        “幽冥有个山鸡厨子，他烙饼最好吃，又松又，层次分明，蘸一些黑熊厨子的蜂蜜酿，吃起来甜丝丝的。”景盯着圆圆的月亮，眼神都快变了。

        非寂进去转了一圈，很快又出现在景面前：“没人，也没脏东西。”

        景耐心等着，结果就看到他将手伸进去便不动了，眉也渐渐皱了起来。

        景叹气：“保存再好又有什么用，乾坤袋打不开，就算饿死也吃不……”

        非寂无声扬起角：“那就跟我回冥域，我让他们天天给你。”

        景斜了他一眼：“用不着，我乾坤袋里有。”

        两人已经连续走了两三天，此刻他整个人都灰扑扑的，脸也有些脏，可一双眼睛始终是亮的，看向她时，能清晰地倒映出她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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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心狠啊。”

        “吃的呢？”

        她无言许久，正要把饼接过去，非寂又收回了手，重新掏出一壶清茶：“先喝这个。”

        景跟着非寂在村子里溜达一圈，最后来到一间最大的土屋前。

        景：“……”

        虽然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但非寂的功力显然没有退步。在景期待的目光下，他默默脱下满是尘土的外衣，起袖子开始干活。

        非寂：“……”

        景：“……能把吃的拿出来已经很不错了，我们不要强求太多。”

        “有一些。”

        非寂重新靠回石上：“月亮真圆。”

        虽然还得靠双脚走出去，但有了食物和水，两人的效率顿时快了不少，路上也没有那么难熬了。随着乾坤袋里的食物一天天减少，路上的风景渐渐有了变化，等最后一菜吃完，两人也出现在一座荒废的村庄前。

        景抱着茶壶喝了几口，又重新还给他，非寂知不是客气的时候，接过来也喝了几口。两人面对面分享一壶茶一张饼，等全解决后，终于恢复了些许气力。

        “所以是怎么打开的？”景不懂。

        景被他看得不敢对视，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转移话题，便听到他缓缓开口：“你不必试探我，我知你脾，不会那种蠢事惹你不快。”

        许久，景谨慎询问：“我……是不是出幻觉了？”

        气运这东西，有时候很难说得清。

        话说到一半，乾坤袋突然拆开了，两人同时沉默。

        “你知我说的不是这个。”非寂看向她的眼睛。

        说着话，她在地上留了记号，便和非寂一起进村了。

        景一想也是，索就不追究了：“把小船拿出来，那个不用灵力也能驾驭。”

        “拿不动？看来有些事只能我这种天儿才可以。”景面带得色地接过，一伸手表情就微妙了。

        又饿又渴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先喝水。

        “更何况相比一人死一人生，我更喜欢满门全灭的结局。”非寂悠悠补充。

        “如何？”非寂问。

        “还没吃完？”非寂挑眉。

        “帝君。”景盯着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子，唤了非寂一声。

        这几个乾坤袋都是非寂准备的，每一个里面装了什么，他比景还清楚，闻言立刻把最左边的拿了起来。

        “我还是没有灵力。”景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