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握住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放在肚子上，等了一整晚的小家伙动了动，立刻热情回应。非寂心中警告自己别中了她的计，可表情还是缓和下来。

        “……你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景笑他一句，却还是合地跟他进屋了。

        已经走到门口的非寂停下脚步，却迟迟没有回。

        非寂角浮起一点弧度，显然是已经猜到：“你不说，我便不问，等你想说那日，我自然就知了，若是等不到……便也算了，我于你而言，本就已经无关紧要，自然不该你什么事都告诉我。”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警惕，非寂只是沉默一瞬：“没看。”

        景定定看着他，似乎在推测他有没有说谎。

        “老祖给她赐名逢生。”景说。

        两人突然僵持起来。

        景不知为何，突然就信了，于是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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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景扫了他一眼。

        “还有十余日，她就该出生了。”非寂犹豫着伸出手，却在即将碰到景肚子的时候停下。

        “抢来的。”非寂回答。

        非寂不悦，却还是乖乖坐下。

        “不用，让她留在你边，”非寂重新看向她，声音轻得几乎要进风里，“你若怕我纠缠……我可以保证，日后没你的允许，绝不去见她。”

        景还在发怔。

        景沉默一瞬，：“等她出生后，我便让舍迦送她去冥域。”

        非寂面无表情：“杀人。”把那两夫妻都杀了，也省得再祸害他们。

        “凭什么是我过去？”知自己在她心里地位高于命后，帝君大人突然开始拿乔。

脚步，也终有到的时候。

        “因为猜到你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索不看。”非寂平静与她对视，“你有事瞒着我对吧？”

        “你看了？”

        “非寂……”

        景一愣。

        “舟明还未开始炼化长生，你若杀了他，自己也活不了。”景提醒。

        非寂的眼角红了几次，万分复杂的情绪之后，只剩下升腾的杀意，于是等景话音一落，抄起法便要去找舟明。

        非寂那点火气刹那熄灭，三两步重新回到她面前：“你说。”

        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轻笑：“这事儿有些复杂，该从哪说起呢。”

        “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她站在路这边，温声叮嘱路那边的非寂。

        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是复杂，等景从到尾解释一遍时，天都已经亮了。

        非寂眼角瞬间红了，沉默片刻后越过她，打开了她的房门。

        非寂无端火起：“我倒是想知，你告诉过我吗？”

        “还有之前湖边别时，我有亲口承认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景看着他烈烈背影又问。

        小家伙感觉到父亲的气息，迫不及待地动了动，非寂却还是收回了手。

        “你先回答我……还心悦我吗？”非寂问出最后一句时，声音有些发颤。

        “为何不看？”她问。

        景猜到是什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从他手中抢走后紧绷地问：“他给你的？”

        “可我不要你死。”景看向他。

        “干什么去？”景慵懒开口。

        但也只是嘴上拿乔，景一个眼神过去，他便板着脸走了过来。

        “真的没看。”非寂重复一遍，黑色瞳孔暗了下来。

        “我何时说过怕你纠缠？”景突然开口。

        “进来说。”他站在门边。

        “对，绝逢生，”景扬，“她将全修为予我，便是给了我一个绝逢生的可能，既如此，我便不能辜负。”

        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相比先前走的这条路，只觉格外陌生……能不陌生么，从前在蓬莱百年，都是他送她回寝房，这样看着他离开却是第一次。

        “什么都不知，还自以为是。”景轻嗤。

        非寂眼眸微动：“绝逢生。”

        景没有回答，而是踮起脚尖在他上亲了一下。

        夜风很大，将他的衣角得翻飞，无意间出的手腕上，还着熟悉的蛇纹方镯。

        漫长的沉默过后，景叹了声气，朝他伸出手：“过来。”

        景笑了：“这便是我不肯告诉你的原因。”

        非寂眼神冷戾：“那便一起死。”

        景一怔：“嗯？”

        非寂回与她对视：“我也不要你以命救我。”

        “睡吧。”非寂笑笑，转朝自己的寝房走去。

        非寂静了许久，到底还是僵地回过来：“你想说什么？”

        非寂与她对视良久，突然从怀里掏出两块玉简：“这是十天前，从舟明那得来的。”

        “急什么，再发脾气，我就真不告诉你了。”景板起脸。

        非寂垂眸：“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