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色平平，细品却充满了淡漠。

        他是她的臣子。

        不知不觉，一直以来的罪恶感再难压制心的/望。

        待回到长安，他永远也只能是她的臣子，甚至连如此的拥抱和亲吻都不会再有……

        小肚鸡这个评价，秦瑨不是第一次得到。

        姬瑶忘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之间的遮羞布彻底不见了，秦瑨亦变得越来越主动。

        “好个玩意儿……”

        回寝房的路上，姬瑶醉的愈发厉害。

        两人深深相拥，愈发肆无忌惮。

        秦瑨将姬瑶扶到连凳，与她比肩而坐，直言：“臣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与其在宴里待着，还不如出来图个清净。倒是陛下，怎么出来了？”

        秦瑨抿不言。

        秦瑨听罢，无可奈何的睇着她。

        秦瑨畔噙着似是而非的笑，“那臣呢？陛下也把臣当玩意儿吗？”

        眼下姬瑶环着秦瑨的脖颈，脑子里的酒意在一刻达到了极致，整个人昏昏沉沉，如梦似幻。

        她说的一点没错。

        君臣关系。

        霎时间，酒气扑面而来。

        凉亭四个角落皆挂着小小的朱红灯笼，风一，光影摇曳，周遭的景色动不安，变得不太真实。

        她坐直，缠上秦瑨的视线，缓声：“朕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朕只是怕你误会，想跟你解释清楚。田将军邀请男舞姬这件事朕毫不知情，也从没对他提过这种要求，不信你就去问他。”

        趁着醉意，姬瑶攀住了秦瑨的宽肩，紧紧抱住他，想要逃离这种剑弩张的气氛。

        如此表现让姬瑶倍感失落。

        “你不一样，你是朝廷命官，你是朕的爱卿，怎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还有。”姬瑶又：“朕的确喜欢看拉弹唱，但对那些人不是喜欢，而是一种欣赏，就觉得他们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玩意儿罢了。”

        而今秦瑨似乎又变回从前冷漠的样子，她不喜欢，也不想看见。

        她柔的脸颊蹭了蹭秦瑨的颈子，声音浅细，携出一丝哄的意味：“瑨郎，不提这些烦心事了好不好？不要因为无用的人损坏了我们俩的关系……”

        “朕来看看你，是不是生气了。”姬瑶的靠上他的肩膀，哼了一声：“其实不用看也知，你这人小肚鸡的，肯定生气了……”

        “臣小肚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斜靠在栅栏上，大半子隐在夜色的暗影中，“不过臣今日已经躲出了，陛下何苦再追来，与臣逞一时嘴快呢？既然陛下喜欢那些会拉弹唱的男子，那就赶紧回宴，继续玩去吧。”

些跌倒在地。

        姬瑶姣好的面容忽明忽暗，唯独那张撅起的小嘴巴很是扎眼，衬着她微醺的神色，倔强中带着几分憨，让人不忍再苛责。

        秦瑨眸色沉沉，心里猛然泛起一怅然若失的情绪，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本是没有，方才一风，还真有些醉了。”姬瑶抬眸凝向秦瑨，只觉人影憧憧，景色亦开始模糊，“都怪你，非要不声不响跑出来……”

        姬瑶最不喜欢他这种态度，仿佛又回到了在大明的那段时日。

        姬瑶面诧异，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这段时日，她和秦瑨相洽，甚至可以用关系亲密来形容。她曾经讨厌的人，变成了最依赖的人，她觉得好笑，却又不得不接受。

        惘然漫上心间，秦瑨无法自持，紧紧环住了姬瑶的腰，一手掰起她的下巴，狠狠噙住那张盈红的……

        秦瑨神色一凛，“喝多了？”

        姬瑶弯眸而笑，手抚上秦瑨的脸，在他锋锐的下颌轻轻一。

        秦瑨侧睇她，眸光隐动，“我们俩……什么关系？”

        黑沉的夜色下，秦瑨背对着灯火，不声不响。

        夜风轻拂而过，灯笼如浮萍一般来回晃动。

        姬瑶像只收起利爪的乖巧猫儿，温的气息呵吐在秦瑨颈间，夹杂着清冽的酒香，不知不觉，让人熏然如醉。

        “君臣关系呀。”

        还好秦瑨眼疾手快,  迅速起,  将她捞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