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懋盯着那团火焰，直到化为灰烬，方才冷冷笑：“宁王还是太过心急了，秦瑨不倒，陇右军不收回，他怎么敢起兵造反的？脑子真是被驴踢了，还想拉我们河西入水，简直痴人说梦。”

        姬瑶难以招架，情难自持时，张开小口咬住了秦瑨的肩。

        那次南巡后，陛下龙抱恙，宣平侯则留在南方督察，一直在外养病的宁王借此机会重回长安，朝廷局势一下子天翻地覆。

        信笺遇到火星，即刻燃烧起来。

        “节度使大义，末将会如实转告的。”高逊拱手施礼，起告辞：“大人留步，末将即刻回去复命。”

        仅从他坚毅的神态来看，梁懋就懂了七分。

        陋室虽小，可却承载了她很多记忆。

        耳鬓厮磨间，她温哝细语：“宣平侯，既然相伴不了多久了，那就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及时行乐吧……”

        这一下，她用足了力气。

        风雨在这一刻捶打下来，强悍霸。

        高逊言简意赅：“陇右军决定回朝拨乱反正，想从河西借个快，还请节度使大人行个方便。”

        梁懋：“如我所想，陇右军要出师长安了。”

        门外凉气森森，随后进来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嬷嬷，手托檀木衣盘，其上摆着秦瑨特意从长安调来的衮冕。

        沈副将问：“大人，眼下我们怎么办？”

        衣衫渐渐凌乱，剥落在地坪上，犹如黑夜盛开的昙花，绚烂中携出一丝颓迷之美。

        **

        足够在他上留下日久弥新的疤……

        凭梁懋的直觉来说，长安波云诡谲，里面的门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这位嬷嬷曾在中服侍过，请过安后，熟练的伺候姬瑶盥洗梳妆。

        他一直怀疑，陛下和宣平侯早就在南巡时就出事了，太傅为了朝局稳定才对外封锁了消息。

        天还蒙蒙亮，有人在外叩门。

        沈副将赞：“大人神算。”

        不到一个昼夜，三匹快轮番接力，高逊风尘仆仆的到达河西凉州。

        梁懋正色颔，“速速通知将士们，大战在前，严阵以待！”

        “还能怎么办，陇右军站到陛下那边，局势这不了然吗？”梁懋宽袖一震，朗声：“咱们河西定当要为陇右军打开通途，不仅如此，还要全力合，与陇右军一同剿灭反党，光宗耀祖的好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摊上的。”

        ***

        室内重回平静，姬瑶心五味陈杂，留恋地在这间寝房逗留了许久。

        梁懋立时敛眉肃容，沉声：“高将军，请转告上峰，此去长安拨乱反正，河西定当全力合！”

        梁懋喟叹一声，自袖襴拿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笺，直接续进鎏金落地香炉中。

        “是，老告退。”

        得到允准，张桃儿轻轻推开门。

        嬷嬷最后替姬瑶整理好衣角，确保没有一丝褶皱，适才躬：“陛下，穿好了。”

        衮冕的穿极其复杂，束好革带，大带，剑佩上，好十二旒冕冠，一个时辰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

        高逊坐在圈椅上，脊背的笔直，锐利的眼眸定定看着梁懋，半个字都没有多言。

        待高逊离开后，沈副将迅疾从偏厅走出来，问梁懋：“大人，出什么事了？”

        姬瑶笑笑：“辛苦了，你下去吧。”

        他垂在侧的手紧攥成拳，在她的研磨下又缓缓松开，悄然抚上她的后腰。

        嬷嬷很是规矩，自始自终，一直都没有抬窥见天颜。

        如今陇右军要回长安拨乱反正，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面对这位陇西来的贵客，河西节度使梁懋率沈副将亲自迎接，将高逊引入正堂安坐。

        她在这里哭过，笑过，跟秦瑨吵过，闹过，更多的还有让人魂酥的耳鬓厮磨。

        沈副将惊诧不已：“宣平侯果真没死？”

        府中婢子殷勤的端茶倒水，高逊豪不作假，“大人不必客气，末将此次前来有要事与大人商议。”

        姬瑶着的黑眼圈起，有气无力：“进来吧。”

        秦瑨在军营彻夜忙碌，着最后的准备，而姬瑶则紧张的一夜未眠。

        梁懋一怔，试探：“高将军，那次南巡，可真出事了？”

        时间一晃，大军出征的日子终于到了。

        沈副将立时会意，拱手：“大人英明，末将这就去安排！”

        姬瑶不负灰之力，将秦瑨关进心底的野兽再次放了出来。

        “那人可是打过突厥回来的，军功那么多，能这么容易死吗？方才虽然没有明说，但来报的可是高逊，除了宣平侯，谁能差遣的动？”梁懋立在门槛前，得意的笑笑：“还好老夫多留了一条后路，看到了吧，以静制动，绝对错不了。”

        梁懋会意，立时禀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