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描金榻，秦瑨阖衣躺在上面，侧有两个婢子服侍，替他拭额上冷汗。

        外面夜幕深沉，月色明朗。

        殿内灯通明，城阳很清晰的察觉到了姬瑶焦灼的情绪，怒其不争似的，摆出长辈的姿态教训起来：“你说说你们俩，遇到问题一直都是这样理，一个像疯狗，一个像倔驴，没个懂得变通的，早晚得先死一个。”

        城阳的两个老情人，姬瑶自是知晓，之前她也曾找到秦瑨，想让他这给两人几分薄面，谁知却被严词拒绝。

        “姑母，朕去看看秦瑨。”

        见她松口，城阳趁热打铁：“你知秦瑨为什么在这吗？”

        她没想过再让秦瑨怎么样，只觉得生活孤寂，想寻他个伴……

        如今这番光景，让姬瑶难以置信：“秦瑨会答应这个条件？”

        城阳伸出手指，戳戳她的脑门，“既然心里在意，那就好好理这个问题，不要嘴心，最后吃了亏，后悔都来不及。”

        眼下说这太不吉利了。

        “嗯？”城阳拉了个长央：“陛下不在意，那为什么还要回来看他？直接回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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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阳的声音传入耳畔，姬瑶略一回神，脑袋里乱哄哄的。

        她不得不承认，当初在张府的时候，两人初次云雨，她的初衷的确是利用。

        姬瑶嗔怨地睨向城阳：“姑母……”

        姬瑶不解：“姑母这是何意？”

        灯笼薄纱，姬瑶白皙的面靥染上粉泽，愈发郁，艳滴，“养只小猫小狗都有感情，何况他当时日夜陪着朕……有些在意也是自然……”

        姬瑶撅起嘴，不再说话。

        “为什么？”

        姬瑶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来，清湛的杏眼定定看向城阳。

        “可……可秦瑨隐瞒朕，从没告诉过朕，张三娘爱慕他。”姬瑶忿忿不满：“张三娘前些时日还去他府邸门口堵过他，他躲是躲了，却跟张三娘拉拉扯扯，弄了一味来膈应朕……”

        看来秦瑨出现在公主府绝非偶然，姑母已经知其中光景了。

        “去年你们落在外，孤男寡女，怕是发生了一些私情吧。”城阳说话一向直接，拉住姬瑶的手，轻轻拍了拍，“瑶瑶，感情到了一定程度，必定是外的，不经意间的反应，不过脑子的话语，瞒是瞒不住的。”

        “不过是一个臣子的请婚，秦瑨对那张三娘无甚情谊，你何必铁板定钉，这么较真呢？”

        “这么严重？”姬瑶心口一紧，“他现在怎么样？”

        姬瑶眼波轻颤，只觉这个词异常刺耳。

        这样也好……

        城阳微抬下巴，示意偏殿，叹气：“气上冲与心，引发痹，还好秦瑨强壮，要不然这下可能就要去见先皇了。”

        听着城阳的话，姬瑶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几分，嗫嗫：“人没事就好……”

        利用……

        她并未正面回答，踅走进偏殿。

        听着她稚任的话语，城阳甚是无奈：“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情，说与不说有何意义？至于你说的拉拉扯扯，都是张三娘一厢情愿，你也不能怪到秦瑨上，总不能让他一刀把人杀了吧？”

        姬瑶索破罐破摔，敞开心扉。

        城阳如实：“昨晚秦瑨来找我，说你们之间因为张三娘产生了误会，想让我帮他见到你，解释解释，开出的条件是帮我保下我的两个老情人。”

        “瑶瑶，你莫要嫌我说话难听，我是为你好。”城阳语重心长：“你也老大不小了，理应学会识人断趣，先前你和宣平侯关系转好，我甚是欣，安抚好秦瑨，理好和寒门的关系，对我们来说大有裨益，可你现在未免的有些过了。”

        姬瑶脸上一红，“谁在意他了。”

        她言辞恳切，温柔贴，一点点打消着姬瑶心的顾虑。

？”

        “大夫给他扎了针，血行顺畅，虽然还在昏睡，好在没什么大碍了。待会给他喂些药，回去还得静养，怕是一时半会上不了朝了。”

        “他就是答应了，还是主动提出来的，或许是权宜之计，不值得信任，但却可以从其中窥知他的内心。”城阳探贴近姬瑶，与她低声耳语：“秦瑨这个人，已经完全在你的掌之中了，之前你打他一巴掌，日后再给他一个甜枣吃，相信我，他一定会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上的时候，明知山有虎，却也非得上那虎山行，到时候你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岂非妙哉？”

        可事到如今，她记不清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这个词彻底消失在了她的意识里。

        “瑶瑶，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姬瑶一滞，无言以对。

        听到城阳的诘问，姬瑶稍显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