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话让亚莱冷冷瞇起眼。

        他的眉宇扭曲，放大的双瞳散发着狂气，像是绝望了一般，但他很快就闭上眼。

        「啊啊……我可以原谅，我的主人，因为是您，我可以原谅这副肉——亚莱·艾凡西斯的无知。」他喃喃地说着，抬手遮住自己的双眼，「真是无奈，您竟然降生在如此平凡又无趣的人类上，难是为了让我从零教导您吗？」

        「给我听好，维尔连斯。」她用力揪住维尔连斯的衣领，将他向前扯，「我不能理解你把人当成衣服穿的心态，也没有和你这个变态同调的打算——我本没打算理解你。」

        他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结冰的房间，走回那个四是血跡的刑房，又穿过那扇敞开的厚重金属门板，踏进空又黑暗的廊。后传来铁女的门关闭的声音，亚莱知维尔连斯大概是追上来了，但她并没有等待，只加快脚步，打算靠自己一个人离开。

        「请让我觉醒，主人。」他微笑，「我想要穿回我的。」

        他已经来到少女的正前方，他们的距离近得脚跟相碰，亚莱可以感觉维尔连斯的呼在自己脸上，她冷冷地仰视着他，而维尔连斯俯视着他，接着，他慢慢弯下来，改变了两人视线的高度，像是为了表示他对眼前这少女的尊敬。

        那是一个完全漆黑的空间，儘伸手不见五指，却能感觉到庄严肃穆的氛围，亚莱向前走了几步，而

        「……这就是你重要的东西？」亚莱冷漠地回避了维尔连斯的请求，毫不留情地转，「既然瑟裘不在这里，我要走了。」

        他看起来像是受到了打击，嘴角的弧度却又透漏着些微的满足。

        「我并不是在夸奖你。」她甩开维尔连斯的衣领，转前瞪了他一眼，「我要走了。」

        「呵呵，『现在』不记得是正常的，我的主人。」维尔连斯一步步朝她走去，「薇塔只是个替代品，对，她很重要，但也只是替代品罢了，真正重要的是您给我的那张，她在我落到这个世界时保护了我，代替我被焚毁了，但是多亏她的守护，我才能保有记忆。」

        城堡里的路错综复杂，就像迷一样。

        有什么引着她。

        应该是这样的，但听到他刚才那番话，亚莱心里却反常地觉得窝火。她才刚决定要与「魔皇」这个分一刀两断，贯彻自己活下去，却上就被维尔连斯否决了。

        「打开。」

        儘大概还有来时路的印象，去时却似乎在几个很相似的弯搞错了，亚莱独自一个人走在阴暗的长廊，四打量着周遭的摆设，每一条走廊看起来都一模一样，也没有什么特别醒目的装饰品，她并不知自己在何方。

——就是您送给我的啊。」

        「我说了，不记得给过你那种东西。」亚莱只冷冷地抽回手，「我不可能理解。」

        自然，维尔连斯这个人的存在也对她无关紧要。

        而且，不是什么遥远模糊的记忆，而是最近的事。

        亚莱的脸色变得更加冰冷。

        「我不记得送过那种东西。」

        「薇塔是我非常重要的东西。」拉住了亚莱的手，维尔连斯试图挽留，「而以前的您……在魔界的您是能理解的，才会赐给我那张，不是吗？」

        闻言，少年扯开一抹凉薄的笑。

        在听说她是魔皇之前，他对她极尽残忍；听说她是魔皇后，他又变得百般恭敬——维尔连斯眼里所凝视的从来就只有魔皇而已，除了魔皇，任何生命都对他无关紧要。

        她命令，眼前厚重的门扉应声向两侧开。

        她一口气说完，维尔连斯的表情微微扭曲。

        她向侧望去，右边那条漆黑廊的前方是死路，或该说是一扇紧闭的门。那种引感并不是好奇心，更像是一种召唤。亚莱慢慢走向那扇门，和方才刑房那扇门很像，是金属製的，从大小和材质来推断，并不是人能推动的重量，门上依然有着緻美丽的雕刻，下半是一个低下跪、王冠的背影，在他的前方摆放着一张乾扁的少女的人，而后再往前，只有一双穿着长靴的脚，那个影的高度超出了门的雕刻范围。亚莱凝视着刚好在自己视线高度的少女人，儘是乾瘪的，却看起来饱满清楚，而那少女的脸，她似乎在哪里看过。

        他的嗓音带着强烈的急切和渴望，然而，他的企盼并没有及少女的内心。

        亚莱在一转角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