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喬托緊蹙起眉，看起來像是要哭了。他抽回手，轉過，又一次避開了視線。但他並沒有離開她。亞萊聽見他在清嚨，或許喬托不想在自己的面前表現軟弱。

        「你有我……」亞萊垂下頭，緊握拳頭，「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不是這樣……妳的心意我很感謝……」他出一抹苦澀的微笑，「我不能多說什麼，但是……妳不要為了我，去讓妳後悔的事。」

        亞萊愣愣地睜大眼，寶藍色的眼眸中多是不解，她以為這是喬托最煩惱的事情，以為她已經向喬托訴說情衷，以為喬托會正面地回應她，而他們終於可以開始了解彼此，但喬托的反應竟與她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話還沒說完，少女撲上前緊緊擁抱他，喬托睜大了雙眼。

        「喬托……？」

        「嗯，我知，我很高興。」喬托輕聲說著，努力牽起一抹角，他的嘴角卻在顫抖，「怎麼說……我曾經以為我會很高興……曾經以為、這可以解決一切……但是……」

        亞萊試著強調自己的心意，喬托別開頭，少女於是握住了他的手。

        他問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我送妳的魔杖嗎？」他問，像刻意轉移話題。

        他沒有回話，沒有承認少女的猜測，但亞萊察覺到他體的顫抖，她被喬托擁得更緊，緊得發疼，她不自覺地悶哼了一聲，喬托於是輕輕放開了她。

        「我們還是應該分開嗎？」亞萊不解地問，「可是……不你是誰，我都……」

        但昨天在圖書館時，喬托明明依靠了她。

        瞬間，少年的眼神出深沉的痛苦，他遲疑了半秒，將臉埋入少女的肩膀，雙手緊緊回抱了她。他的體還是那樣的溫，亞萊一直都知，不喬托有多痛苦、有多憂鬱，他一直都是個溫柔的人，一直都是。

        「沒錯，但那又如何？」喬托平靜地反問，亞萊愣住了。

        「喬托……」亞萊緊蹙起眉，拾起喬托的手，「如果、如果你是在煩惱我和奇路斯他們的關係……我可以暫時和他們分開……只要你能打起神……」

        「我永遠都站在你邊……」她又一次訴說，以安定輕柔的嗓音，「就算我是魔皇，而你是神，我也會以亞萊·艾凡西斯的分……繼續喜歡你。」

        「就算沒有我，妳的邊已經有很多人了。」少年冷冷地回答，「而我什麼也沒有。」

        她震驚地注視著他，他們在沉默中對望著彼此。

        亞萊愣住了，看著少年拉過自己的手，將魔杖交到她的掌心。

        「亞萊，那是不可能……嗚！」

        金色的眼眸凝視著她，閃爍著些許濕潤的水光。

        「……讓妳擔心了，抱歉。」他輕聲說，刻意轉移了話題，嗓音有一絲顫抖，「我大概不會去坐牢的，我爸爸現在校長室和他們談，我大概只會被帶回家教幾天，但是……」他停頓一會兒，眼神又陰鬱了幾分，「……反正，我會盡量讓自己被停學一陣子。」

        她想自己該給喬托一點獨處的時間，正要開口，喬托就回過來，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淚，眼神反而似乎稍微明亮了些，像是對什麼下定了決心。

        「那我呢……」亞萊問，感覺內心彷彿空了個大。

        「這次，我有個東西想請妳保。」他說，「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溫柔得令她心痛。

        「到我復學為止，好嗎？」

        「只要是為了你，我不會後悔。」

」

        他沒有再說下去，別開頭，亞萊看見他的眼眶紅了，她曾以為她的話會讓喬托拾回喜悅，然而，現在的喬托看起來似乎比剛才那種冷漠的模樣還要更加痛苦。

        「嗯，我一直帶著。」

        「……監獄說不定都比這裡好多了。」喬托輕聲說著，低下頭，「我只是想要靜一靜。」

        「我喜歡你，喬托。」她堅定地說，「我是認真的。」

        亞萊想對他微笑，卻看見喬托很快避開了視線。

        知喬托指的是那個魔杖小吊飾，亞萊伸手要拿自己的手機，喬托按下了她的手。

        喬托的肩膀稍稍抽動了一下。

        她的舉動終於讓喬托回頭看她。

        喬托並沒有作答，只是從後方口袋裡掏出一純白的魔杖，杖刻著「喬托·迪歐」的名字縮寫，尖端鑲著金色的魔法石，那是喬托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