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枭肄轻摁住眉心，默了几秒，嗓音和双轨音质一样低沉耐听，“认识这唱片？”

        顾意弦拈起包装壳晃了晃，上面印着《joker》，轻笑，嘴角梨涡陷下去，“江先生，我识字的，而且这电影名气很大。”

        “是么。”

        “当然，”靴的跟已经让小酸痛，她扫了圈，音响室只有一张质椅，于是把话题拉回正轨，“我休息了一整天力充沛，但您可是大忙人，今日这一出乌龙想必多有劳累，也许您可以稍作休息或明日等神恢复再交谈，毕竟工作的事也不能急于求成。”

        言外之意有话你就快说，除了工作上的事没必要浪费时间。

        用恭维和建设意见刺激他，从中找到利己的方法达到目的。

        江枭肄的瞳孔更更幽深，顾意弦站的不远，半米的距离，可以看到灯的光照进墨绿里透出蓝，像两颗冷翡翠，又像两簇幽幽磷火。不由让人遍生寒，又有被了一下的错觉。

        她不自在地问：“江先生？”

        江枭肄收了视线，字正腔圆：“penny  taken  to  the  hospital。”

        他说的是曲名，深厚而磁的英式发音，像从咙里压出般，格外好听。

        顾意弦不自觉朝他那颗突兀结瞧了一眼，指腹放上去应该能感受到震动，思绪飘离之间，她又听到他的嗓音从暗黑抑着疯狂的曲调音符飞进耳畔。

        “你看过这个电影。”

        肯定的陈述句。

        电影的乐拿过奖，即使承认也无所谓，她挪回眸子点点，并不明白他提及的理由。

        “这首曲子是亚瑟的母亲中风被抬上担架的背景乐，当时警官在救护车问了一些状况，他全矢口否认。”江枭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金属盒，抽了一支卷烟，倒扣在翻盖敲了两下，语气平淡：“万小弦，你觉得他是真不知还是隐瞒真相的欺骗。”

        他的话仿若灵魂拷问从空气直击而来，顾意弦滞住。

        江枭肄单纯在聊剧情还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今天的事，不是否窥见端倪，表面聊的是电影――电影里的镜和大量蒙太奇手法并没有直接点明，纯靠猜测，亚瑟最后大概率是按照内心认定的答案出选择。

        倒这死男人不像平时会看电影的人说不定满口胡诌。

        不能自乱阵脚，她斟酌几秒，出温和良善的浅笑，“江先生，有时候不能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亚瑟那时也许只是太过于焦虑或悔恨自己没有照顾好母亲而已。”

        火机轮的摩声，鼻腔飘进几缕辛辣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