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瞪著他的屍體。

        四處環繞的視線最終落在咬著牙關、面容扭曲還不停抖抖抖的簡方上。

        熄滅菸屁，伸手抓過桌上剩下一半的菸盒子，程少星又從中抽出一點上。

        「深水炸彈是不是真特麼刺激？」

        「你你你給……給我我滾……」簡方怕得全僵，又氣得全發抖，他想起那天的五杯酒，想起被人強壓在沙發上，想起那個吐得不成人形的自己。

        程少星猥瑣的眼神在簡方的某處排徊遊走，「那天你特麼怎麼都不起來，那死女人被他們弄得死在床上了，在場都認識的，不弄你弄誰？」

        他非常享受簡方帶給自己的娛樂。

慢從心底爬了出來，浸滿他的全。

        「騙你幹嘛？跟你說實話才刺激嘛！」程少星裂嘴彈落了菸灰、直直落到潔白的地板上，任由煙從兩個鼻孔中噴了出來。

        「你告訴我！」簡方吼了出來：「我那天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關你你你什什麼事！」簡方握緊雙拳，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簡方知程玉很好的，他不可能這樣對自己的，是程少星撒謊。

        「你你說清楚……你你剛剛說什麼？」簡方緊握的掌心中滴落了幾滴血珠。

        程少星是騙子，不能相信他。

        為什麼他會有反應？那天自己到底怎麼了？

        程少星笑了，「話都說不利索，我我我什麼？」嗤笑一聲，他坐到客廳沙發椅上，翹起二郎。

        簡方知自己對女人絲毫不會有反應，那天他卻……

        「你那張臉程玉饞的要死，你說怎麼著？」

        簡方瞪大雙眼幾乎忘了呼，心臟抽疼了好幾下，他咬著牙，奮力擠出了三個字。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啊？賠了屁還給人數錢，真的逗，笑死我了。」

        「大家出來玩肯定都用套的嘛！」程少星一大口菸繼續：「所以房裡本不會有那些東西，那些女人本來就是出來賣的，居然頂不住弄直接死過去了，只好挑個倒楣出來頂頂了。」

        「特麼的，怎麼開個門開那麼慢？」看清開門的人不是程玉，那人愣了一下，接著掛上猥瑣的笑容：「居然真給撈出來了，程玉這小子可以啊。」那人推開簡方，甩上門後自顧自的走進屋裡。

        一雷彷彿從簡方的心上劈了下去。

        「你以為程玉幹嘛把你撈出來？」

        程少星彈了一下菸灰，沒彈進，差點笑出了淚，他看見抖成篩子的簡方特別地開心，於是不賣關子大放送了一番。

        「──不會的。」

        終於摸到他的訂製打火機，點上火，程少星視線投到簡方穿著的白色棉褲下半中央。

        「這麼多成套的玩意，你倆真在一起了？」從口袋摸出一包菸，程少星將它丟到桌上，留了一叼在邊，一下摸摸左邊口袋、一下掏著右邊口袋。

        「你就是那個倒楣，沒份沒背景沒人注意，連死都沒人在意，你說是不是？」

        「那三個女人都給你弄，你特麼怎麼弄都弄不，聽那誰說，說你是基佬來著，程玉又饞你，我當然必須人情給他了，你看，一通電話人就飛

        「出去！滾、滾出去！」強忍恐懼，簡方全都在顫抖、表情逐漸扭曲，他緊咬著牙，怕頭被顫抖的自己咬出個。

        他沒有記憶，他本記不起來！

        「你你你說什麼？」簡方依然顫抖著，但漸漸的不再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