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地倒下，一支匕首穿过他乱摆的手臂，仿佛飞速游弋的剑鱼，尖锐的吻扎穿他的衣领，钉入墙。男人就仿佛被大针穿在墙上的蛾子，惊恐地晃着。

        衣领崩裂，他摔在地上，惊惧闪烁的目光聚焦在的短刀上。

        伊丽莎白抽出刀，转过，月光从脸庞落：“我说啊……你们的接应方式很奇怪哦？”

        为首的男人拈灭烟，扯出有虚假成分的热情笑容，“抱歉啊，打招呼的方式有点不妥。这群人可不太清楚怎么跟女人相。”他拍拍她的肩，“走走走，我带你去集会。”

        “禁止女人入伙都是三百年前的棺材规矩了，这群没开化的猴子，”一路上男人热络地跟她攀谈，“说起来你们船队的任务地在比斯开湾似乎？从海军枪炮下抢饭吃的感觉怎么样？惊险吗？”

        伊丽莎白耳边响起基尔伯特的低语，“他说的话没几句是真的，尽量减少跟他的交谈。”伊丽莎白顿时理解这两人可能认识，她推开对方搭上她肩膀的手，牵开嘴以轻松带侃的语气回答：“那些吃官粮的海军羸弱得像阉过似的，没什么好怕的。”

        “你很厉害嘛。”男人嗤笑着，动作自然地接着将手往她肩上揽，“说起来，你是扎尔人？”

        伊丽莎白这次直接拧开对方的手，微笑着回问：“看得出来？”她确实是出生在东欧平原的骁勇游牧民族后代，几年前因为战乱才亡到英/国。

        男人着发疼的手腕，“那我们可能还有点历史遗留的亲缘关系。”

        ―

        海盗集会在一地下酒馆。地上充当掩饰的饰品店里生意萧索，一拐入地下，嘈杂声立刻沸腾起来。高大的海盗们在灯光昏黄的酒馆里大声喧闹着拼酒，玻璃杯和木桶乱飞。四是挤压的暗灯和男人的声音，伊丽莎白的心脏不可避免收紧，心声在隔开外界的躯里回个不停。

        基尔伯特竟然听到了：“很害怕？”

        “没有。”伊丽莎白将指尖进手心。

        “心很响哦？没关系说句害怕我上来接你……”

        伊丽莎白真想将前这只喋喋不休的鸟按进酒桶里，吧台上推来的一杯酒打断了她的思绪。“来来来，喝。”半醉的海盗热情洋溢地拍着她的背，张嘴间薄重的酒气。伊丽莎白缓缓挪开椅子躲开对方野牛般的鼻息，为了不显得那么可疑，她端起了酒杯。

        “别喝。”基尔伯特警告她，“如果你不想酒中毒的话。”

        “我知。”伊丽莎白状似痛饮地灌了一口，却没有咽下，将所有酒掬在口腔内。即便如此那陈年酿造的高度烈酒依旧刺痛了她的，仿佛火尖上淬过的匕首，几乎失去了的形状。她趁着无人注意吐掉了酒，将杯子随意推进某群海盗拼完酒堆起的杯子山里。

        人群的嘈杂突然消减一分。伊丽莎白抬，看见一个土/耳/其男人在大群海盗的簇拥下走进来，面容，下巴上覆着一层胡茬，眼珠藏在毡帽檐的阴影下，仿佛半憩的公狮。她一愣，耳边响起基尔伯特紧绷的声音，“迪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