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掌捂着额
,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耳
里嗡嗡作响,尖锐的鸣叫撕扯着他的神经。
房间里环绕着钢琴曲,曲目激昂澎湃,音符密而重,仿佛很沉重的力
砸在人的心腔上。
终于,他按住自己发抖的手腕,强迫自己恢复镇定,从
郁的阴影中抬起脸,眼睛红得有些狰狞。
’专案组组长以后,人就有点疯魔了――”
手掌大小的绿球掷到地板,再反弹到手里,一下一下,极有规律。
音乐已经完全静止。
鲜艳的红色,血一样的红色,他最痛恨的红色。
店员一边领江寒声到男士西装的区域,一边问他:“先生喜欢什么颜色的呢?”
“……用艺术的外表来掩饰罪行。”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色的窗帘将光线完完全全阻挡住,只有偌大的白色墙
上投出一块屏幕。
王彭泽提醒他:“……这话千万不要在专案组里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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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是他这种面无表情的嘲讽,让人看得十分火大。王彭泽怕他挨打。
车缓缓地停在一家西装店的门口。
他不疾不徐地回答说:“凶手长期缺乏关爱,容易发展成表演型人格障碍。假如我是他,现在一定通过各种渠
监视着警方的动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去录个无关紧要的口供,好近距离欣赏一下这群被我耍得团团转的蠢货。”
说话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被沉沉地压制在钢琴曲下。
录像中是一档新闻节目,在演播室,女主播正提问着问题。
“存在
神上的创伤……”
嘭――!
*
接受采访的男人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回答问题时,闲适又慵懒。
话说到这里,他觉得在旁人面前谈论姚卫海不太合适,便勉强压了压心
的怒火,说:“总之要不是他失职,寒声也不用遭那么大的罪。”
咚、咚、咚――
“家庭中父亲角色的缺位……”
“原因?”
江寒声泊进停车位,让王彭泽留在车上休息,自己下车走进店铺。
安静低沉的人声与激昂的钢琴曲形成鲜明的对比。
原来,江寒声所谓的下一剂猛药,就是请王彭泽帮忙,找到地方电视台的编导,计划在新闻黄金档
了一期人物专访。
“内心极度自卑,极度渴望获得关注与关爱……”
他有修长的眉,乌亮的眼,肩背线条宽阔利落,斯斯文文的,看起来有一种极干净的气质。
男人将球牢牢握在手中,仰在黑色真
沙发上。
江寒声微微一笑。
“被母亲抛弃。”
屏幕散
出了淡淡的光,铺陈在男人
上,光影将他的脸照得有些冷白。
不过他倒是听出了一点儿门
,问:“所以,你是想通过电视台向凶手下战书?”
“他以为他是艺术家……”
见到他,店员眼前一亮,忙热情地上前询问有什么能够帮忙的。
王彭泽人脉广,带着江寒声去到电视台,见了见相关负责人,很快就谈定这件事。
重重的一声响!球狠狠砸在墙
上,反弹落在地上,骨碌碌地
到墙角。
江寒声打着方向盘,调转车
,驶向商场的方向。
江寒声眯了下锐利的眼睛,隐有笑意,说:“红色。”
与此同时,屏幕里却播放着一份人物专访的录像。
“她们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替代品,凶手在被害者
上寻求自我安
……”
他说,要买一套西装。
从电视台回来的路上,王彭泽问起江寒声,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方式。
他咬着牙,冷冷吐出两个字:“去死。”
房间里没有了声音,满眼里就只剩下鲜明的颜色。
从黑色中投
出白色的光束,黑白交汇,聚焦在一抹红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