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秋日的金色渐渐退却，暗下来，再暗下来――

        “蒋诚？”

        或许是跟那个人打斗的时候掉在了什么地方？

        “周瑾？”

        后有人喊：“诚哥，谁啊？”

        他的眉眼与现在重合，周瑾像是仿佛不认识蒋诚似的望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渐近的脚步声惊醒，眼前还是一片的黑，辨不清敌友。

        周瑾心里一沉，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冷静，没再追问什么，而是捉住蒋诚的胳膊，重复了一遍：“你跟不跟我回去？”

        蒋诚几咬牙：“我让你走，听到了没有？”

        周瑾忽然握住蒋诚的手腕，眼中泪光雪亮，不住地问他：“你知不知你刚才掩护的那个人开枪杀警察？知不知他们在买卖毒品？知不知贺武跟杀死我哥哥的人脱不了关系！”

        蒋诚百口莫辩。

        周松岳回去以后，面上虽然一声不吭，可到了夜里，还会看着蒋诚小时候跟她和周川一起拍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叹了一整夜的气。

        周瑾疲力竭地想着，随即陷入了昏迷。

        “蒋诚！”

手，再问：“蒋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跟他们走，还是跟我回家？”

        她怕打草惊蛇，掐断了通讯用的设备，现在再找，已经不在上。

        他手指有些糙，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他总有办法压抑住那些痛苦、冤枉和不甘，快速恢复冷静。

        她握起枪，溃散的视线渐渐有了光亮，屏着呼警告：“别动。”

        蒋诚解释不了那么多，用掌蹭了蹭眉骨，似乎在整理思绪。

        这三个字将周瑾震住，像是突然明白什么似的，可那些猜测与想法蜂拥而来，乱成了一团麻，再想，又好像不明白。

        蒋诚浑不在意地回答：“不认识。”

        他撂下这一句，就站起来。周瑾下意识去抓，一手抓空。

        “小五，是我不好。”蒋诚用额抵住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以后别再哭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周瑾浸在汹涌的黑暗中，还没能看清对方的脸，就知他是谁。

        “你说你完一笔生意就回来，这就是你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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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近乎狰狞的眼，周瑾一刻也没有再停留。

        “我知！”

        蒋诚不顾一切地低吼一声。

        她迫不得已躺下，轻轻缓着气，半晌才从晕目眩中回过神来。

        他的步伐更加快了，几乎是踉跄地奔赴过来，将周瑾上扶起来。

        “江寒声。”

        “我爸妈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他们把你当亲儿子看的，蒋诚。”

        眼见着蒋诚的影消失在视野里，她撑着力气去追，没两步，就眼前发黑，猛地跪倒在地上！

        蒋诚拍拍她的背，又觉得不甘心，侧首亲吻了一下她的发，不明所以地说：“……还是长发好看。”

        周瑾恨他出轨，更恨他背叛人格，背叛信仰。

        黑暗中，蒋诚把枪收起来，捧上周瑾的脸。

        她哑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