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速度的提升，让风有些猛了，呼隆隆刮过来，噎得人有些不过气。

        她那么快乐，上是晶莹的汗水，脸上是情的红。

        他离开柜子，在客厅里无法疏解地转了两圈，抄起角落里的木凳子，飞似的跑下了楼。

        这么多年来，子弹过耳边的时候，他不觉得自己会死；练习拳击格斗，对手把他打得倒地不起、意识昏迷的时候，他不觉得自己会死；在野生丛林里进行饥饿与耐力训练、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死……

        她眼睛里泛着些微泪光，没在重的阴影里。

        戚真没搭理他，转去了浴室。

        男人又说：“给我当小老婆，以后我养你。”

        他讨厌这样窒息的感觉。

        她倚靠在床，静静地抽着。

        她是需要保护的。戚严在那一瞬间坚定了这件事。

        赶走了他，卧室里安静下来。

        她越掐越紧，越掐越用力。

        他什么罪不可赦的事了吗？

        可他还有一种望没能发――施暴的望。

        他几乎窒息，仿佛是被泪水淹没的那种，溺水般的窒息。

        那时候，戚严真觉得自己要死了。

        楼下有人在鸣笛。

        他那种施暴的望，在看到车旁边男人的那一刻猛地爆发出来。

        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缭绕、腾升，她眼角蓦地掉出一滴眼泪，她抬手抹去。她的口红花了，发乱了，模样那么狼狈，又那么脆弱。

        血在沸腾，脉搏在动。

        抽了半烟，戚真就碾灭在水晶烟灰缸中，起打开窗，散着房间里淫靡的味。

        戚真独自坐了一会，把钞票数了，又用打火机烧掉其中一张，用那火苗点燃了一香烟。

        男人满足后，把一沓红钞票在她罩里，吻吻她的脸，说：“除了我，谁还能让你叫得要死要活的？哥哥疼不疼你？”

        那个女人，他最爱的女人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死死地掐着。她泪满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砸在他的脸上。

        窒息。溺水一样的窒息。

        刚刚光顾她的那个男人也在楼下抽烟，看见戚真家里的窗开了，就把手伸进车中，按了按方向盘的喇叭，远远地跟戚真调情。

        他只是习惯地躲在了柜子里而已。

        唯一一次靠近死亡，是在他14岁那年。

        透过隙，戚严能看见女人嘴里叼着一束玫瑰花，双眼迷离，发凌乱，在男人的下忘情地呻。

        戚严那时候还拥有“害怕”这种情绪，但他不是害怕死亡，他害怕戚真眼睛里那种深沉的憎恨与恐惧。

        他有着用来弹钢琴的漂亮的手，拿起凳子砸向那个男人的时候，他第一次知施暴原来跟音乐一样美妙，它们都可以让人发出所有的情绪，只是手段不同而已。

        戚真笑着赶他快走。

他哼起了曲调。

        戚真是想杀死他的。

        一凳子砸上去，男人就闷倒在地上。戚严拽起他松散的领带，想到这领带怎么捆过戚真的手腕，那

        “畜生、畜生！我怎么生了你？我早该掐死你，在你小时候就掐死你！你跟你爸爸一样让我恶心！”

        可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戒掉。他还是想躲在柜子里，那里很安全，他能看到一切，一切都看不见他。

        戚真不知他会藏在柜子里偷窥，在戚严长大了一些以后，再有客人上门时，戚真就不允许他在家里呆着了，而是让他去楼下看书。

        戚真笑骂一声，：“快。”

        每次过后都要洗澡，这是她的习惯。得益于她的习惯，戚严可以趁机从柜子里出来。

        她明明那么瘦弱，那么柔，爱他爱得要命。她曾经说过，自己活着就是为了保护好他，看着他长大，一辈子平平安安，可眼前的戚真变了，掐着他脖子的双手跟钢铁骨一般，力大到恐怖。

        他躺在地板上，戚真跪在他的上方，盯着他的眼里有狰狞的恨意，美丽的眉眼扭曲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