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诚红着眼睛质问：“为什么现在才来！我要出去，听到了没有，我要见周瑾！”

        姚卫海说：“阿诚，在任务完成之前，你应该离周瑾远一点，这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后，姚卫海才来看他。

        蒋诚浑一个激灵，醒了，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脚腕子就被人拽住，猛地将他扯下床。

        他是个警惕很高的人，五年来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周瑾的顾虑同时也是谭史明的顾虑，他无法确认这是有用的信息，还是那群匪徒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重重摔在地上，蒋诚发间一疼。

        对方咬牙切齿，：“蒋诚，你他妈的真有种！”

        周瑾眨眨眼睛，果然没舍得离开他，趴到他上，抱住他，“睡吧，我陪着你。”

        蒋诚躺在窄长的床上，仓库里光线晦暗，飘着灰尘飞沫，他睡着，意识仿佛沉在深海当中，有些难以醒来。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上耳机，一边听声音，一边解译，不出片刻，他把显示屏一扭，让江寒声得以看见上面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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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很累了。

        技术科能用的就是白杨了。

        江寒声停了片刻，说：“再放一遍。”

        他英俊的五官略微扭曲着，看到一张更加狰狞愤怒的脸。

        蒋诚抬手，让她的发穿过自己指间，很柔。

        江寒声觉得上有些冷，想是有点发烧，但他不常生病，也没当大事，低声说：“先看看案子吧。”

        他在一条逐渐失去控制的路上越走越远，不断试图扭转到正确的方向上去。

        从他入狱那天开始，一切都偏离了轨。

        ……

        “还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江寒声就去见了谭史明。

        安稳时总能个好梦，他又梦见周瑾，在他们家的沙发上，周瑾屈膝抵在他的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谭史明看他脸色很差，打招呼时，连声音都有些哑了，就问：“是不是病了？”

        他跟江寒声说了自己的考量。

        她问：“怎么现在才回家？”

        他说：“我好累了，小五。你别走，就这样陪我睡一会儿。”

        白杨去掉了人声，提出杂音进行播放，这下有很明显的哒哒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敲。

        谭史明就把录音放给江寒声听。

        江寒声看到解译后的文字，写着：

        白杨说：“好像是电码。”

        白杨似乎想到什么，眉扬了扬，“我知了，可能是……”

        事不宜迟，谭史明立刻吩咐白杨理这段音频。

        这很不应该。

        蒋诚闭上，他闻见她上淡淡的香气，他知周瑾一直就在他边。

        忽然，一寒冷的、掺杂着冰块的冷水往他上一泼！

        她发很长很长，垂下来时，些微轻扫在他的脸颊上，很。

        按照他的要求，谭史明将录音反复放了四遍，江寒声才打断他：“谭队让技术科的人过声音分层理吗？”

        江寒声转去技术科，站在白杨后，一边喝水一边等待。

        “还不确定。”江寒声说，“把噪音单独提出来听一听。”

        姚卫海穿着黑色的西装，神色肃穆，告诉他，不久前一个卧底暴了份，招来毒贩报复，他在家的母亲也被杀害了。之所以没有及时来看蒋诚，是因为去参加了他们的葬礼。

        「匡山西里，毒厂。藏锋。」

        他或许是太累了，所以此刻才渐渐失去警惕，睡得那么安稳。

        最开始在牢狱当中，睡到半夜就会被人拽起来打，他当时刚跟周瑾以那样的情况分开，急着让姚卫海将他捞出去，所以不敢犯错误，只能任他们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