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见，她条高了些，下巴尖了些，脸颊倒是与从前一样，水饱满，看着……更诱人了。

        *

        陆英时知盛颐借口拙劣，也知左恕正盯自己，可看着那霜打似的瞳仁，心中犹豫。

        他想让她只看自己，想让她只对自己笑，便加倍对她好。

        干爹不支持，也没反对，任他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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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他反悔似的，盛颐一直挽着陆英时胳膊不撒手，直至车前，一溜烟钻进去，然后眼巴巴盼着陆英时。她第一次这样稀罕自己这位大哥。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在哈尔滨躺了三个月才养好伤，下床第一件事，便是主动揽下商会与俄子的军火生意。这活风险大、离家远，碍于当地军阀势力，死在哈尔滨都不见得有人收尸，商会里没人爱沾。

        陆英时眼底爬过笑意，还带了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怜惜。他亲眼目睹一年前闹剧，过了这么久，没想到小妹还怕成这样。

        时至今日，左恕想明白了，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听，跟着站起来，“我也一起。”

        盛颐怕他拒绝，又问，“好不好，大哥？”

        他想要的，是她躺在自己下，一肉被望烧得透红，杏仁眼里羞带怯，一声一声唤他名字。

        不知好歹的小骗子，拿他当傻子？

        “好。”

        小手轻轻抠他衣袖，如羽搔在口。

        额角陡然一紧，她连忙扬起笑容，“当然愿意，谢谢二哥。”水波眼中不忘挤出一丝惊喜。

        在这春夏交替的风天里，盛颐脊背生寒。

        透过后视镜，左恕肆无忌惮打量盛颐。

        他终于明白自己对她没日没夜的怒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笑眯眯说“谢谢二哥”，不等他高兴，她转凑去大哥、干爹跟前，一样的甜糯音调，一样的嫣然巧笑。

        他正担心左恕又要沉不住气，那人直接拉开前门上车。

        他要把她得下不来床，再没力气对其他人笑。

        左恕越看越渴，咙发。他想用牙齿刺破她桃子似的脸，连血带肉吞吃入腹。

        什么哥哥爱护妹妹，狗屁。

        “怎么了？”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心口破了个窟窿，只有她才能补。

        “可能是我太紧张，总觉落了什么。”盛颐挽住陆英时手臂，寻求帮助，“大哥你待会在车上再帮我检查一下吧？”

        陆英时察觉异样，主动询问。

        喜她弯弯的眉，喜她喊二哥，最喜她雾蒙蒙的瞳仁里映着自己影子。于是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怒不可遏。

        他感到欺骗和背叛，对她一日坏过一日。她越乖巧，他心火就烧得越旺。

        陆英时松一口气，看来这个二弟是真长教训了。

        “小妹不愿意？”

        当初，他一见她就喜。

        盛颐手抖，差点没接住香草递过来的书包。

        回廊明明再宽敞不过，左恕偏偏走在她侧。挨得极近，胳膊几乎贴上她的。他既高且壮，眉目锋利，不说话时，总透着血腥气。

        左恕本以为自己会想念家乡的天气、吃食，却没想，让他差点疯了的，是她。

        日夜辛劳、居无定所，几次险些丧命，总算出点样子，这才被召回上海。

        水的眸子立刻漾起笑意，“谢谢大哥。”

        眼见就要上车，再这样下去势必要与这人同后座，盛颐假借检查书包，放慢脚步，与后面的陆英时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