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他不是猎鹰堂的什么人,没资格跟谁动手。
湛青如此聪明一个人,不会想不到这一层厉害。他这一枪下去,厉锐都不知
该说什么好了……
“啸哥,你怕死么?”忽然的,湛青发问。
湛青看着手里的枪,也没想到有一天这东西会是杀自己兄弟用的。一时之间,心里恍惚。不知
是不是发烧的缘故,浑
哪里都疼,疼得厉害。
啸哥是他杀死的,就不算畏罪自裁,没坏了宁家的家规,上面的人就不会追究他妻儿父母。
换言之,陈啸的及时
作,同时救了他们兄妹两个人。这就是为什么,今天他死活非回来一趟不可的理由。
陈啸反问,鹰爷沉默。
就算默认湛青来见陈啸,他也死都没预料到这小鹰爷敢干这种事儿。
就算知
陈啸必定是参与了事情,也得来见上一见。说个明白。
湛青看看,手都没抬一下,“我现在也不是猎鹰堂的什么人,没资格跟谁动手。”
湛青随即了然:“他来了是吗?”
“鹰爷你特么真敢下手!!!”
湛青思量再三,踱步到桌边。
“不怕。”
正在此时,厉锐的手机响了,厉楠打来的。他接起来,没说话,只“嗯”了两声。
湛青记得那天,是啸哥的心腹急冲冲跑过来通知他,说看见湛兰被宁家某位少爷带进酒店开房,连门牌号都报得清清楚楚。这件事,若非陈啸默许,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就这样吧……”
挂断之后,看看湛青。
“那是……”湛青犹豫着张口,其实还有
多想问的。比如到底陈啸所谓的主子是宁家的什么人。比如究竟他们把货给了什么人,又比如,这拨空降的禁军又是谁直派下来的。
他走到床边,隔着百叶窗看十几层楼下面的风景。这风平浪静的,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猎鹰堂几百号人,今天回来一趟,除了啸哥,他连只眼熟的猫狗都没见着。
听见枪响跑上来的厉锐,只来得及看一眼倒在椅子旁边的陈啸的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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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鹰爷,能帮你的有限。从进来猎鹰堂的那天,我就有我的主子,听命行事,我没办法。”陈啸说得也坦白,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瞒的。
以尹徵的行事作风,绝不会因为背后主使者是宁家人,就网开一面大事化小。
要不是时间来得及,他去足够快,那要是看见她妹妹被宁冲欺负,车祸现场,他真不是扎一刀
裆就能完事的。
又不是一个人单在这里,有父有母,有妻有子。一旦宁家上面雷霆震怒,陈啸必成弃子,就只能牺牲自己保全家人――虽然,其实也不知
究竟能不能保全得了。
然而,想了想,这些好像都与他无关。
“一楼大厅。”厉锐说。
湛青于是扔了手里的枪,忍着屁
上的疼,视死如归边走边说,“我自己的错,我自己去认。”
去过没去过,想去不想去,说这些全都没有意义。
锐哥简直快疯了。
“这栋楼里今天是不是除了你和楼下的门神之外,就再没什么人了?”
像他们这种,就是所谓的,让你死你就得死,不让你死,你就真不敢死。
啸哥桌下暗格里,藏着这把微型手枪,只有他俩知
。因为他俩的办公桌,是一起定制的同款,这枪藏在里
的主意,还是湛青提议的。
但他是陈啸的兄弟,想帮他选条不那么难受的死路。
非得杀人不可。
“是。”陈啸从不怀疑湛青的聪明。
他不想让啸哥回刑堂,
血受罪最后还难免一死。如果这样,不如帮他下个决断,送他上路。
一位了。灌醉湛兰,又引着她招惹宁冲。原本想要真办成点事儿,事后再让我知
,到时我一怒之下杀了个主家少爷,就来个十死无生。是吗?”
看似犹豫,下手却果断。从办公桌下特制的暗格卡位上拿枪上拴,扣动扳机,要害
连打三枪,一气呵成,瞬间结束。
哪怕明知
刑堂刀山火海,招他回去,他就得回去。
“你真要跟他们回宁家主宅?”湛青觉得自己该走了,然而又到底还是想问。
“那你既然跟他们一伙儿,为什么又要帮我?”
对于这问题,陈啸答得云淡风轻,“凌晨三点到现在,空降来的禁军扫
好几遍了。无论有关无关的人,都得先审过了再说。我留在这儿等飞机,一会儿就回宁家主宅。”
“我也知
,按照鹰堂的规矩,我这是必死无疑。要是生气,趁现在随便打我。以后只怕想动手都没机会。”
刑堂要陈啸这人,是回宁家跟背后正主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