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主要是哪里不舒服？”千芳问。

        “是失眠吗？”千芳问，“按时按量吃饭，有时候比安眠药还用。”

        千芳回味着姐姐的话，嘴角泛起苦涩的微笑，给艺玲悄悄盖上被子。

        千芳本打算趁艺玲睡着后，帮她收拾收拾房间；但千芳怕自己声音大，打扰艺玲难得又异常脆弱的酣眠。于是她悄悄坐下，支着下巴，看艺玲的随呼平静起伏……

        海风拂，鸣动，千芳打了个寒颤，依稀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梦……

        很快，轻浮而刺耳的聒噪，在千芳耳边恼人地响起――

        ?　……一鲸鱼冲来

        微微凸起的脊，隐没在下的鱼尾里――那是一种说不上名字的鱼，没有晶莹整齐的鳞片，只有深褐色的圆肢，点缀着斑驳的白色圆斑。

        “咕呜……嗯……不，不是……”艺玲吞下米饭，嘴微微颤抖着，“一开始的时候，能梦到她，但到了后来，都是些说不清楚的……可怕的东西……到了晚上我本就不敢闭眼……因为没有人来告诉我……那些东西是假的，或者……或者它们可能本来就是真的！”

        “嘿诶――？别了吧！我这儿还有个傻老女人，睡得跟死猪一样呢……不说啦！拜拜！”

        艺玲打了个饱嗝，瘦弱的随之轻轻颤抖。

        千芳看在眼里，心中很反常的，涌起一丝平静的欣喜，温热的兴奋在里缓缓淌。

宝，厨艺突飞猛进呢。”

        那是一张美的写真照，念汐扮成人鱼，坐在海岸的礁石上；

        ?　为我们带来糖、茶还有酒

        念汐缓缓转，香肩微耸，斜眼默默注视着千芳。

        艺玲情绪崩溃，泪如雨下，缩着脖子浑颤抖……

        光喝汤肯定不够，米饭要吃，肉也要吃。

        刷过饭盒后，千芳再回来看艺玲，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在千芳娴熟温柔的安抚下，艺玲冷静了下来。

        念汐在视频里介绍过，这条尾巴属于一种古老的鱼类，不，甚至连鱼类都很难算上，更像是介于鱼类与古老蠕虫之间，原始而混沌的过渡物种。

        ?　我们就能离开此地……

        千芳挖了一勺米饭，在鸭汤里浸，递到艺玲边，看着她吃下，问：“过去的事情？”

        千芳把艺玲温柔地揽入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又撩起长发去亲吻渗出冷汗的额，嘴里呢喃着两人童年玩过家家时，彼此约定好的魔法：

        ?　终将等到结束之日

        ?　定要把她拖回岸边

        “呜嗯，咕噜……”艺玲费力地吞咽着，“主要是……睡觉不好……”

        妖娆的眼线，郁的眼影，冷漠的双，仿佛她的，跟鱼类一样冰冷黏。

        ――人皆向往幽邃的深渊，因为我们心中，都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

        因为早上起床太早，加之一路的舟车劳顿，千芳感觉上下眼打架，趴在桌上睡去了……

        ?　所有的捕鲸人发誓

        夜色正，月光清凉，念汐上赤，背对镜，出无暇的肌肤，和温婉畅的肌肉线条；

        大概是之前护士的职业病吧？越是看到痛苦，就于是要时刻准备着。

        千芳捞出炖了一宿的鸭，筷子轻轻一戳，烂的鸭肉从骨上脱落；千芳连同黏的米饭夹起鸭肉，一口口喂给艺玲吃。

        “哈啊……哈啊……”艺玲涨红脸，大口息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嗯，好喝……咕呜……”

        “乖哦，乖哦……小妈妈在这里，小妈妈最喜欢艺玲宝宝了……”

        “主要……是梦，一闭上眼睛，就不停地梦，看见那些东西……”

        ――只有你在边，她才能安心……

        “我去洗碗，你躺着好好休息。”千芳帮艺玲干眼泪，收拾饭盒去厨房了。

        千芳挣扎着醒了过来，感觉痛裂……

        ?　不久Wellerman就会到来

        陈念汐曾经在网上发过张照片，千芳印象很深，但后来怎么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