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不乏为皇帝的草率开脱的心思，沈兆麟笑笑：“既然已经居庙堂，理当脚踏实地，怎敢继续凭借外表夺名，小生明白这个理。”

沉默片刻，他：“都会好的。”

沈兆麟角一抿，：“大人想听小生说真心话？”

宋念薇垂下眼帘，话里带着自嘲的意味：“先前是我躲他，姐姐出事之后，就轮到他躲我了，实在没意思。”

沈兆麟向他行礼，对方的目光却从他们二人之间走了一个来回，表情有些许微妙，但也没说什么，只让宋念薇快来，宋念薇咬了下，向沈兆麟福了福：“今日不好招待了，你慢走。”

袁衍很少在家中待客，只在内阁相看后生，沈兆麟是第一个。

“那是自然。”

麟走到她面前，宋念薇脸上没泪，只是眼圈有点红，勉强勾了下角：“也就你还敢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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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衍颔首，似是有些疲了，话锋一转：“你可知你这探花郎的名号是如何来的？”

沈兆麟放下心来：“那就好。”

皇帝近年懒政，行止放任随意，这位阁老为了朝事安稳可谓心力交瘁，然而业已年老，兼之朝中蠹弊越来越多，十分力不从心，有意培养新士，沈元歌所说的命好即在于此――沈兆麟今年应举的确赶上了好时候。

沈兆麟想起下午还要应邀去拜访袁衍，这是正事，不能耽搁，只在府门前站了一会儿，也回去了。

看见宋念薇点，沈兆麟这才松开手，目送她进去。

“廷试之后读卷的大人选出十本的策文呈交皇上，我们也要进殿面圣，钦定御批一甲三人，廷式当日小生不慎发热，策文的水平应当也受了影响，忝居前十已是侥幸，可面圣时未见陛下评点文卷，而是径直当面指定三鼎甲，是以小生猜测，这个名次，其实是为着相。”

沈兆麟敛眉：“他就是个人渣，不值得你…”“兆麟公子，别说了。”宋念薇打断他的话，后她的三哥从府里出来，唤：“妹妹，还不进来，娘找你呢。”

宋念薇点点，沈兆麟终于还是问：“他没再碰过你吧？”

她转要回府，沈兆麟却蓦地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宋念薇猝然回，沈兆麟沉声：“别傻事，知么？”

沈兆麟：“小生所历尚浅，不过窥之论而已，大人谬赞了。”

他于国事治策之事本就颇有见解，今早拾起前世记忆，对朝政更是若观火，来内阁的路上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同袁衍的这番交谈一坐便到了深夜。

他打量着这个后生，越看越满意，然想起他的

宋念薇面色一顿，连忙摇：“没有。”

袁衍似是不想他说的如此直白，微微一愣，旋即大笑：“老夫喜欢你的坦率。探花郎要奉命游.行夸官，指选姿容英美者古来有之，不必放在心上。”

袁衍颔首，他就是担忧年轻人子浮躁，若因此事便以为只靠相便能步步青云，岂不坏事，现下看来，倒是能放心了。

他看见沈兆麟，一怔：“沈翰林？”

袁衍对这个年轻人大加赞赏，觉得朝中能士后继有人了，笑：“若非你尚未及冠，次应试，本官还真舍不得你官居翰林，委实屈才，不过年轻人当需历练，以你才能，今后岂又止步于一个翰林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