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拢起，天边泛起一鱼肚白，将近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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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行前并未带兵，燕启心中一紧，对手下：“上通知副将召集下藩军，待本将命令，”他一顿，召手下到近前，压低声音，“另外，派出人去，封锁消息，清除城中监视的暗巡，不必再留活口。”

...

手下一愣，对上他黑沉沉的双目，旋即应是，燕启颔首，策驰出城门。

两人着夜来到宁州城门，燕启叫来他的人一问，那人好似很是惊讶：“今日下午时分，王爷便带着几个将军出了城，似是又要事，将军没同王爷一起？”

萧家军，甘宁，陈昂？

他沉默半晌，站起往外走：“备，我要出城看看。”

当晚燕启一夜未眠。

他放眼望向脸上现出惊异之色的兵士，肃穆高声：“去岁混战始初，本王便已向上京递传急报，然而王军援将迟迟不至，如今战起，将帅无能，朝廷不顾，可有把西南百万乡民放在眼里？本王就藩多年，戍边安民，未曾有一日越轨，然今上弹压，以至有心护民而束手无策，藩军尚不可遣派一分一毫，痛观如此庸将败坏兵民至今，驻边守军十数万，大半皆是云南子民，安能容忍外敌践踏母乡疆土，辱我妻女！本王实不能忍虎狼肆，唯今之愿，便是率诸位将士驱除外敌，一雪前耻，平定边防之乱！”

那人扬手一指：“王爷并未言明，只是往那个方向走了。”

同羌人交战的将士都聚集在军营前的空地上，此刻全翘首以望，许多人才知更替首将之事，军中嘈杂不已，宛若积压的黑云，其中闷雷鼓动，直到云南王将王岱善的首级提上高台，人声不由大作，质询或诘问的声音纷纷冲向台上。

此时有人掀帐进来：“王爷，大军悉数规整完毕，在帐外待命。”

将近子时，派出去查探的人终于回来，：“将军，王爷此时的确不再府邸，”他顿了顿，“还有几名将军也不在。”

甘宁山杨宏是听说过的，不由一愣，仔细回想这青年方才在帐外说过的话，才想到甘宁山的陈昂和萧家军副将是一个人，无比讶异：“竟然是他，他竟还活着！”

燕启皱起眉：“王爷若有要事，怎会不告知我？”

他开口始初，大多数兵士脸上还是几日败绩一来的挫惫和首将突然被杀的茫然，但提及父老乡亲时，便渐趋转为了不甘的愤慨，既已投戎，如何忍受外敌□□乡土，自己却只有撤逃

燕启顺着他的手指望向西北方，瞬间明白过来。

那分明是边城交战的去路。

裴肃将手重重一顿，挑着首级的长矛便插.进了木板之中：“自年初西羌进犯至今，王岱善为驻边守将，屡次败绩，连失二关，而毫无愧疚之心，为将领，遗民擅撤，已被本王就地正法。”

“王爷去了哪里，你可知？”

他还在宁州，云南王一如往常，未曾给他下达指示，半年来皆是如此，却不知为何，他偏偏今晚坐卧难宁。

北上可绕过黔地，将西蜀收归中。甘宁愿为东主，助王爷图谋大业。”

时值半夜，他穿好了衣裳，在堂中等待。

燕启神思一禀，宁州城受到的监视很紧，若在平时，云南王绝不会领着藩将毫不避讳地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