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廿握着酒盏的手骤然变紧，他一直以为长门很安全。

她捂了下嘴，草药气息混着上面的薄尘冲到鼻子里，将不适的感觉压了下去。

抬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沈元歌：“天色不早，我去厨房拿些吃食，你待会儿便来吧。”

...

酒席是提前便让人准备好的，过去便能入席，裴骁倾满一杯酒：“此次战事少将功不可没，我待父王敬少将一杯。”

白叹口气：“想远一点，他就是今后的太子，乃至皇帝，但愿这人的执念不要太大。”

皇帝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别说别人家的媳妇，那是连儿媳妇都能抢过去的人啊。

白没想到她直接便应了，睁大眼睛转脸：“他不会已经和你说开了吧？”

萧廿眉锋一蹙：“什么？”

...

裴骁笑了笑：“这种事派信使来传话便可，何必劳烦少将来一趟呢，少将是不是还有旁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怕，有萧廿在，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沈元歌和白退出房中，白熟练地理蛇胆，边：“你有没有觉得世子对你不大对？”

沈元歌摇摇。

萧廿：“长渊中人传来消息，中山和突厥暗中动作，北疆不稳，末将已经向王爷请命，去安顿在北疆的驻军，以求免除后患，正好路过长门，便省了一趟人力。”

话都这么说了，萧廿总不好推辞：“多谢世子。”

裴骁角牵动了一下：“燕少将远而来，随我去吃杯酒吧。”

萧廿将杯中酒水饮尽，杯盏扣在桌上：“那就是我们的家事了。”

好像在宣示着什么。

沈元歌整理草药的手一顿，胃里又开始翻腾了。

裴骁端详着他的面色，笑了笑：“中山拨军两万围攻长门，我和卫将军险些就撑不住向父王求援了，还是元歌使计切断敌军粮草，又将主力军困在山内，才让危机得解，没有拖累藩军，真是个心有沟壑的女子，可到底是弱女儿，却在战事上吃苦，让人心生怜惜。”

裴骁：“长门也起了战事，少将不知么？”

沈元歌帮她择草药，嗯了一声。

沈元歌洗漱完，坐在榻边慢慢讲发干，准备休息了，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哐的一声响，沈元歌抬起：“萧廿？”他上有酒气，沈元歌起去扶他，被握住了手腕：“中山发军长门的时候，为什么没传信告诉我？”

她的发都都被萧廿理到了背后，安安分分地垂着，领口拢地严丝合，边缘却有一点红痕若隐若现，透着暧昧的味。

裴骁：“沈姑娘也要一同回京的，少将不送她回去？”

沈元歌笑了笑：“好办，赶紧和萧廿成亲。”

自主地停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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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廿微微眯眼：“末将此次来，主要是为王爷给世子传一句话，皇帝罪己诏已下，藩臣不日便要进京，大事既定，长门关派将领驻守即可，请世子早些入京。”

裴骁微笑：“山关饭食鄙，少将莫要介怀。”

酒席未撤，萧廿酒量不差，且有意节制着，一直都很清醒，倒是裴骁好像有点上，说起了旁的事：“藩军频频告捷，终于落定了，长门关数月前孤军被围，我现在想起来尚且心有余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