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发黑，驱就要往山里去，被张桓拦住：“将军现在不能过去。”

...

副将应是，挨队传令去了，陈昂翻下，张桓追上去：“将军。”

张桓面色苍白，眼圈却是红的，哑声：“老三他执意独自上崖，让我们先行撤退，属下无能，没有拦住，待我们退出后山，谷中…”

张桓：“风雪太大，高地陡峭，两边打的不可开交，到都是明枪暗箭，除了老三没人上的去，属下本想过去，他就在半空放了响弩，军队只以此为号，属下无力统令，才退出山谷，便出了事。”

他抹了把脸上结的冰碴子，下了一命令：“军队就近驻扎，若今天过后还没有消息，进山寻人。”

“嘴巴也闭上，就你话多。”白收回手，把玉棒干净，“合上眼睛待

陈昂脚步不停：“不能骑，我就走着去，就是把山翻个面，我也得把他找回来。”他突然转，面上愠怒未散，“你若拦我，趁早和大兵一块去扎帐篷。”

张桓垂目：“我和大爷一块，也好带路。”

“混账！”陈昂劈掌打在他面上，一声脆响，张桓没躲，生生挨了，耳边嗡嗡作响，脸被打的偏到一边，火辣辣的疼。

杨苻茗握着竹椅的扶手：“小姑，我浑上下就只有眼珠子能动了。”

“将军！”张桓死死抓住他上的缰绳，“推山雪来势汹汹，尚未稳定，若贸然闯入兵，极有可能引起下一次塌方，到时候人就真的回不来了！”

...

他嘴微翕：“将军，冷静些。”

行至山外的陈昂突然停下来，望了眼初初泛起鱼肚白的天际，心神不宁地：“你们先走。”

暗夜噬人，火光和冰雪，鲜血和残尸全都搅和在了一起，萧廿腔疼的仿佛要裂开，也不知是不是攀崖时伤到了哪里，两条也是僵的，他抹一把嘴边凝固的血痕，拄着刀往前走，被积雪掩埋的山石突然轰动起来，铺天盖地的惨白瞬间将化作修罗地狱的山谷战场尽数吞没。

京中新皇登基的庄凝氛围尚未散去，一匹快从洒除尘的官路上飞驰而过，直奔长渊阁人所在的隐院。

副将愣了一下：“将军？”

寒风呼啸夹杂着成千上万的呼号冲上来，几乎让萧廿忽略了下山崖发出的隆隆声响。

陈昂大步往前去了，张桓迅速跑到后备拿了包干粮，往后一背，跟了上去。

“我回去看看，”陈昂调转，看到从远飞驰而来的一队人，一怔：“张桓？”

陈昂形一晃，险些跌下背，他带那么点人过去，又急着让军队退出山内，莫不是早就有所预料？

陈昂一把拨开他：“让开！”

陈昂双目通红，像一只随时会暴起的狮子，怎么冷静？二十年前他在甘陇丢了萧笙，绝不能再次丢掉他了。

“你竟然把他一个人丢在那？”

他驱上前，目光在兵士中扫了一圈，敛起眉：“阿崇呢？他没跟你们一起出来？”

张桓咬牙：“谷中山雪塌方了。”

他卡了一下，陈昂双目圆睁：“谷中怎么了？”

“哎呀，杨老五你别乱动！”白拿着玉棒站在窗下采光的地方，给躺在竹椅上的人上药，她皱着眉，把药水点进他眼睛里的动作却很轻柔，凶巴巴地警告，“再动我把你绑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