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挑眉，重复了自己的上一句话。

沈元歌察觉出气氛不对，略一蹙眉，推门而入，外厢没见到人，她走到隔断的屏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燕崇伸手挡住往沈元歌肩上飞的笔杆，也抓了一把瓜子剥，仁瘪的自己吃，大个儿的留着，不过他只能用一只手，剥的很慢，好一会儿才攒了一小把，全喂给了沈元歌，沈元歌笑眯眯的吃了，：“阿念着杨公子的，在长门的时候遇见一条蛇，还想着把胆取出来给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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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母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当初是陛下来信解除了同阿雯的婚约，何苦再跑来这一趟？”

杨苻茗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他已经习惯了，手指敲敲窗台：“黑有黑的韵味，肤浅的女人。”

沈元歌在果盘里抓一把：“嗑瓜子儿。”

“就是，我们不要。”

白恍然回神：“呸，谁跟你成我们了！”她看一眼围着桌子偷笑的两个人，“…你们干嘛呢？”

白抓起两支笔一边一个扔过去。

白微愣：“诶，对啊，我们要孩子干什么呢？”

内室中沉默良久，甄母才长长叹息了一声：“老明白陛下的苦心。”

燕崇：“看戏。”

附近都是官宦人家，很少闹贼，沈元歌没往那方面想，直接去了西院，瞧见春菱守在外。

沈元歌傍晚才回去，燕崇原本要送她，只是沈元歌顾念着他子不能受寒，是拦下了，走到府邸所在的那条街巷中时，已是皓月当空。

沈元歌：“……”

春菱摇摇：“姑娘进去吧，老夫人在房里呢。”

杨苻茗怡然自得：“这丫刀子嘴豆腐心，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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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落定前，我的确曾设法离开陇东，来过一趟京城，也见到了景雯。”

白给他一个爆栗：“闭嘴吧你。”

“非我矫饰，那次我离开陇东，连夜入府，实是

“您知那封信非我本心，先皇死因不明，叛军卷土重来，战事胶着，连我自己都不知能不能活着从战场回来，婚约不解，若我当真战死，岂非让阿雯守寡？”

沈元歌把画提起来对着她：“这不是很好吗？”她一双美目弯成月牙儿，“蒹葭苍苍，杨公子这是在追你呢。”

杨苻茗啧了一声：“你不是喜欢游山玩水浪迹天涯吗，我可以陪你啊，再说了，浪迹天涯要孩子干什么？一哭二闹的不嫌拖累？”

杨苻茗眯着眼睛转过来，笑：“我送白的。”

是裴肃的声音，好像还在说当年之事，沈元歌眸光一闪，心霎时提了起来，手不自觉地扶住了侧的屏风。

“没你懂没你懂，”白撇撇嘴，“你追也没用，我可不想生了娃也黑不溜秋的。”

凑过去，画幅上用墨笔绘了一方萋萋秋水，寒霜未晞，苇叶婀娜，“这画不错，”她看向窗下躺在竹椅上假寐的杨苻茗：“杨公子的手笔？”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说话间白已经和萧廿一同出来，嫌弃：“黑乎乎的，我才不要。”

她看上去有些拘谨，沈元歌上前：“春菱，你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她进了巷里，好像看见有个人的影子从门口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