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过去，耗费了许长时间，白望过去，轻笑了一声：“这突厥出使大昭，怎么还趾高气昂的？”

燕崇面色沉凝：“总有原因。”方才那使者眉间神色，除却倨傲，还隐藏着几分嚣张之态。

白嗤一声笑：“没有，你别担心，调理子用的罢了。”

据上次大败突厥已然五年光景，北疆游牧落之间政权更迭频繁，他为京中将领，许久不理边关事，发生了什么，都不好说。

萧家军的斥候来报

殿中寂静了一瞬，裴骁两手按住案面，似乎想从他坦然而英肃的面容中看出什么，半晌，才：“就事论事？但愿如此，你说了那么多，现在也让本告诉你一个理，为大昭的将军，不论在战场上有多么所向披靡，多令敌人闻风丧胆，回到朝堂之中，必须收敛羽翼，时刻记住‘息事宁人’这四个字。”

密信中说前突厥可汗去年初时便已无故亡逝，幺子继位，其实已经沦为傀儡，将领莫蠡手握实权，是个野心之人，年前吞并了两个西域小国，和北疆六亦有勾结，此次来使，只怕不是为了向大昭示好，目的叵测。

燕崇直视上他的双目，不躲不闪：“与任何人都无关，末将只是就事论事。”

裴骁站了起来：“燕将军好大的心。”

不待他回答，殿外李元进来：“殿下，突厥使者已经抵京，在驿馆安住下了，殿下可要安排接待？”

可这何曾是他？

燕崇眼一：“什么药方？元歌没有生病啊。”

燕崇眸子微微眯了一下。

前面还好，最后一句话却让裴骁变了眸色：“你是在提醒本，此时应当放权于军？”

“陛下登基五年，北疆各蠢蠢动，中山割据称王，尚未收复，江山未稳之时，兵防宜强不宜弱，宜养不宜制，何况如今朝中除却新士，大多文官都是前朝延续下来，自弊病未除，如何典兵？安内攘外，若不能一举将外敌完全击溃，则要缓缓图之。”

时间赶的巧，燕崇和白是一起出的，两人打而行，白：“对了，我给元歌开了张药方，没带在上，你给捎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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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崇这才放下心来，同她一起去了现在的住。白因是代表长渊来为皇帝诊治，没有住在京郊隐院，也没有借住燕府，以免旁人说长渊与燕府往来过密的闲话，此时和杨苻茗在驿馆一同住着，两人还没到，先听见了前路上传来的呼喝退避之声。

燕崇：“是。”

本以为他会维护手中军权，没想到却是直接肯定了自己的法，且话中皆为朝廷考虑，竟像没掺杂半点私情。

裴骁说的是实话，在这帝京中只有学会息事宁人，才能理好文官入营带来的那一摊子烂事，才能少一些猜忌提防，坐稳这个功勋和白骨累积起来的将位，守好他和元歌的家。

燕崇抬目望去，只见通往驿馆的官上行来一队人，为首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胡人，手持使节，上却无端透出一种目空一切的倨傲之感，驾朝此驶了过来。

燕崇留了个心思，想寻机会派人去查探一番，不想手下还没动，长渊在北疆的人便飞书传来了消息，登时如平地起风雷，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本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