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樣的關係裡,言語不是承諾,而是可能會破壞平衡的重量。時間過了很久,久到窗外的路燈亮得有些刺眼,她終於開口,語氣裡帶著質問,也藏著不平——
「那妳知
,妳一直在懲罰自己嗎?」
「沒事,我不是還有你嗎?」
「因為那不是愛。」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在怕驚動什麼。
「因為我不能騙自己。我知
她愛我的方式不對,那份愛混著依賴、恐懼,還有她沒準備好面對的自己。」
只是,她選擇了接受錯的愛,而眼前的男人,卻選擇了拒絕。
芷筠注視著他微垂的眼神,忽然發現——他現在也有傷口,和她一樣深,只是他更擅長藏。
一瞬間,她感到既暴
又……被理解。
「接受錯的愛,跟縱容錯的愛,是同一件事。」
「當我發現自己陷的更深了,我無來由地感到害怕,所以稱她還沒醒,我就離開了。」
「我知
她的情感不會因此改變——而我,也不會強求她改變。」
車神抬起頭,鎮鎮地看著她。因為他們一開始的關係,就是建立在開誠布公的坦蕩之上。
他們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不能接受,也不想有一天她清醒時,發現自己只是被我縱容著活在錯的地方。」
「如果我留下,那就是在幫她維持一份錯誤的愛……
「嗯?」他疑惑的問。
芷筠沉默了一會,輕輕的握住他的手,才開口:
他的視線落在窗外,像看見了另一個時空的畫面。
他的語氣沒有責備,卻像一把刀慢慢剖開她的心。
芷筠想反駁,卻發現
尖乾得發澀。她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看穿她的速度,比她能防禦的還快。
他終於看向她,眼神平靜得幾乎沒有波瀾,但那份決絕裡,藏著她很熟悉的東西——
她抬頭看他,嘴角輕輕彎了一下,眼神卻帶著濕意。
「你總是會溫柔地接住我。」
風聲輕輕掠過,場邊的樹葉相互摩
,像是替這段話披上一層柔軟卻又隱
危險的餘韻。
那不是真正的愛,而是一種讓人沉淪的幻覺。
她怔了一下。
芷筠的手還停在那本書的封面上,感覺到他方才按下去的那一瞬力量,像是把她從懸崖邊穩住。
芷筠聽得出,這不是一場閒聊,而是帶著餘溫的回顧——某種情感和肉體的記憶還未完全褪去。
「那天,我讓她明白了自己的
體……也讓她第一次,真正進到那種靈與
同時打開的狀態。」
面對男友時,她也是刻意忽略,假裝那份愛沒有裂縫,只為了不去面對失去的痛。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是在替自己找一個可以
息的理由。
那不是衝動,而是一種像靈魂交錯過的確信。
「她是你的理想型吧?你那麼欣賞她、而且這個機會那麼難得,為什麼不幫她,反而選擇離開?」
「她問我,為什麼自己沒辦法高
……是不是她的問題。」
芷筠的呼
在那一刻慢了下來,心像被什麼撞了一下。
「我也曾試著……說服自己,會愛上你。」她眼神溫
又專注的說。
「我跟她說,不是問題——只是,她遇到的人,不懂她需要什麼。」
「我大概能懂她。」
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什麼,「我知
那份愛是錯的,可我還是選擇留在裡面。
他的語氣沒有責備,卻帶著一種篤定,好像在談一個無法逆轉的事實。
芷筠抬起眼睛,試探地問:「然後呢?」
芷筠的手指下意識摩
著翻開的書角,目光垂著,沒去打斷。
她何嘗不懂。
咖啡機的蒸汽聲短暫地佔據了空氣的縫隙,過後,他繼續說:
「有些愛,不值得你為它耗盡自己。」
車神低著頭,不知
是在笑還是在嘆。
她沒有立刻回話,只是盯著他那雙安靜卻有力的眼睛,感覺自己某個很深的地方被觸到——
車神的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場比賽的結果。
我不想面對失去,寧可假裝裂縫不存在。」
車神抬眼與她對視,那眼神沒有迴避,聲音低沉卻很堅定:
桌邊的燈影正好落在她的手上,他伸手,替她把手邊那本書輕輕合上,指尖在封面上停了半秒,像是在替她按住翻湧的情緒。
車神靜靜聽著,眼神逐漸收緊。
芷筠放下手裡的叉子,抬眼:「她到底……怎麼了?」
「她被前任拋棄,因為
冷感。」
那一刻,她心裡升起一種奇怪的衝動:想替他
一
那是不能騙自己的表情。
「因為你幫我解開了那些……我以為永遠沒有人會理解的東西。那種感覺,很難,不只是肉體的,而是……彷彿有人進入你的心裡,還能讓你在那裡自由呼
。隨著我們彼此越來越了解,那種感受也愈加深刻。」
「你以為自己在承受,其實是放棄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