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弹了弹烟灰，“饭菜得怎么样，素扬喜欢吗？”

了回去，“这老狐狸…”

        秦咏棠只需让梁兴文去杀戚素扬，就能一石二鸟：既破坏秦魏联盟，又能让梁兴文背着命案。梁兴文入狱后，为保家人无虞，势必会将u盘交给秦咏棠。

        她终究成了他驱除不尽的心魔业障，吞噬他的理智和良知。这一念贪妄，未曾斩断，反而般在灵识中越扎越深。

        “哎…”他沉沉一叹，秦咏棠说得不错，他的过分专注对戚素扬，太危险。躲过了这声明枪，未来潜藏的暗箭又该如何应付？

        秦咏棠借机杀戚素扬是为什么？他勉强将思路附会地串起来：秦咏棠对他与魏晋的联动早就忌惮颇深，他太怕秦慎予脱离他的掌控。

        从公司离开时，漏尽更阑。秦慎予坐在归家的车上，浏览起那套加密文件，梁兴文账，一如既往地严丝合，视频、账目、往来记录，全按名字分门别类。

        “舅舅放心，该在哪用心，我有数，”说罢，他起，仪态落拓却得，“我还有个会，先不聊了。”

        只要戚素扬能死在这场乱局里，这条命债就会成为永远横在他与魏晋之间，一无法消解的裂痕。

        “我觉得，戚小姐可能因为被绑架这件事产生了心理阴影，您不妨找心理医生帮她疏导一下。”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秦慎予自若的眼色中渗透出凛厉的气息，“毕竟，谁都有要保护的人。这个东西会伤到舅舅，我不可能任由梁兴文攥在手里。”

        “不用顾虑，直说就好。”只要涉及到戚素扬的问题，秦慎予无所谓冒犯。

        打开“秦咏棠”那一栏后，他的眉峰逐渐紧拧，神情也越发肃重，梁兴臣不少暗招和反扑都险些击中要害，他曾怀疑这背后有高人“指点”，如今这些账目和往来记录摊开在眼前，无需细想，这高人就是秦咏棠。

        戚素扬此刻躺在床上，车灯的光透过窗帘隙，在对面的墙上衍成几细细的光纹，一闪而过。这是他受伤后第一次外出，从他出门后就悬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行，”秦咏棠起相送，“有空咱爷俩再喝两杯。”他目送着秦慎予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又想到她在病房里那倨傲鲜活的模样。当时，他竟因再次见到她，萌生了一丝庆幸。

        “秦总。”刘姐汇报，“徐经理新招聘的厨师今天已经入职了。”

        直到梁兴臣落网，梁兴文在逃，他才等到机会，盘算着趁乱推上一把，自己则在幕后作上观。

        秦慎予没有回卧房，而是走进二楼起居室，燃起一支烟，叫来了别墅理员刘姐。

        “这个我正要和您说，”刘姐压低了声音继续，“您不在家，戚小姐连窗帘都拉上，我觉得…”她言又止，琢磨起合适的说辞，担心说多了冒犯到老板。

        梁兴文原本想用U盘威胁秦咏棠帮他一家逃出国，却不料，还未来得及接到U盘，他就被秦咏棠的人盯上了，妻儿也被扣在他手里。

        车开进大门时，秦慎予特意向卧房的窗看了一眼，黑着灯，窗帘紧掩。

        只是秦咏棠没算到，梁兴文中途易辙，把魏晋牵进去，也顺带把他也暴了；而戚素扬又偏偏又没死。如今，事闹到这一步，他再也没机会和理由去动她了。

        厚重的房门被推开，发出细微闷耳的声响，戚素扬闻声从床上起来，黑

        “嗯…”他一声空乏的叹息，呼出缕缕迷蒙的烟雾，“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秦慎予将烟捻灭，独坐在那里沉思良久后，才起回到卧房。

        “饭菜倒清淡可口，只是戚小姐还是吃不下多少，她说是复发了慢胆炎，所以胃口不好，倒是不严重。我问了她要不要请医生来家里看看，她拒绝了。不过，我已经把药开好了。”刘姐事无巨细地汇报着戚素扬的日常起居。

        一阵烦倦迅疾从口涌上来，秦慎予合上电脑，靠在椅背上，捻起酸胀的睛明。

        秦咏棠敛下眼眸，妥协地点着，笑得不情不愿，“我明白你的考量，”他抬起眼继而盯向秦慎予，谆谆告诫，“但我还是那句话，别把心思用在不着边的事上。分心太多，麻烦难保不会落在无关人的上！”

        秦慎予点点，打断，“我离开后，她出房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