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克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听到我的话，他微微蹙眉，出些许诧异：“很缺钱吗？”

        指尖不可避免地短暂相，带来一丝微凉的感。

        那眼神里混杂着些许困惑，大量的无奈，甚至还有一丝……类似于看什么稀有笨的意味。

        我小心地观察着迪卢克的表情。

        他那张总是没什么波澜的脸上，似乎极其细微地变了一下。

        大概就是嘴角向下压了一个像素点，不明显的弧度，眼神也似乎比刚才沉静了些许。

        我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兴奋地抓住迪卢克的手腕就要往吧台方向带：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松开手，语气也收敛了不少，带着点迟疑：

        我脸颊有些发，连忙解释：“我尝试过很多遍了，应该不难喝。”

        他端着那杯酒，并没有品尝的意思，只是那么拿着，仿佛在衡量什么。

        他明显顿了一下，抿了抿嘴，似乎经过了一番短暂的思量，才略显生地开口：

        他结微动，似乎在仔细品味，接着，出乎意料地，他又接连喝了两口。

        “我是不喝，”他纠正，声音平稳无波，那双眼睛却似乎看穿了我某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不是喝不了。”

        那双红色的眼眸看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可以说，很有天赋。”

        “现在没事。”他语气平淡，走到我的轮椅后方，自然而然地推着我转向吧台，“走吧。”

        我摸了摸鼻子，声音更小了点：“想让你……尝尝这个。不过，感觉你应该喝不了酒？”

        只是将脸依赖地蹭了蹭他颈侧的披风领子，声音绵绵的：“谢谢你……我果然还是要以相许。”

        这天傍晚，我小心翼翼地调好一杯最基础的，绝不出错的午后之死，推着轮椅找到正在对账目的迪卢克。

        迪卢克闻言，垂眸看了看杯中轻晃的酒，停顿片刻，终于将酒杯递到边，浅浅尝了一口。

        “口感很平衡。”

        哇，我内心惊叹，好纯情的小猫。

        迪卢克从账本中抬起眼，红瞳里掠过一丝清晰的诧异，似乎没理解这没没脑的邀约。

        迪卢克的目光落在我手上，杯子里酒色泽漂亮，没有立刻回答。

        我立刻顺势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凑近他耳畔，用气音小声嘟囔，刻意让呼拂过他耳廓：“我没地方住……”

        轮椅平稳地行到吧台前。

        每完成一杯，便期待地推到他面前。

        在晨曦酒庄安顿下来的日子，我基本上算半个残废，日常与轮椅为伴。

        “只是想让你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啊……不过，你要是还在忙的话，下次也行。”

        他的认可像温的水，一点点漫过我先前的不安和忐忑。

        不过倒也没完全闲着，至少跟着埃泽学了点调酒的手艺，想着或许过段时间，就能自己赚点摩拉了。

无奈的表情，老实承认：

        “真的吗？！”我几乎要从轮椅上起来，欢呼雀跃，“太棒了！看来我真的可以去赚钱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声音低了下去：“总是白吃白住……感觉不太好。”

        果然，几乎话音刚落，就瞥见他原本白皙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我沉浸在他的肯定里，兴致地拿起摇壶和量杯，将之前练习过的几种酒饮一一调出来。

        随即转回目视前方，耳的那抹红却悄然蔓延到了颈侧。

        “这个创意很有趣。”

        我记得游戏设定里，他好像是不饮酒的。

        继续装可怜的话，会被收留吧？

        “香气理得不错。”

        迪卢克接过每一杯，都认真地品尝，然后给出简洁却切中要害的评价，无一例外都是褒扬。

        他侧过，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为什么会这么问？”

        “算了，”他语气里那点无奈更深了，“先送你回去。”

        他静默地看了几秒，然后伸手，从我掌心将酒杯接了过去。

        “不用。”他斩钉截铁地拒绝，声音比刚才冷了几分。

        Yeah！成功了！内心瞬间雀跃欢呼，但我努力克制着没表现出来。

        “很好喝。”他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那再帮我看看其他的，我还有几种想试试――”

        “我也不知。”

        吧台黄的灯光下，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

        “…先暂住晨曦酒庄吧。”

        表面上却维持着可怜兮兮的表情。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动作畅地将摊开的账本合起，放到一旁。

        迪卢克脚步几不可查地滞了滞。

        迪卢克似乎放弃了让我自己站好的尝试，手臂穿过我的膝弯，一言不发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那个……”我捧着酒杯，有点不好意思地抬看他，“现在，晚上，或者明天……你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