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后合上。

        “如果你是来谈生意的，”他说，“先报价。”

        “如果不是呢？”莉安歪着。

        死线跟在她后，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抹一把嘴角，走进房门前他再次确认：“你知我是谁，知我是干什么的，对吧。”

        他点点，然后问：“条件呢？”

        莉安眼睛一眨：“现金，转账，加密币。你挑。”

酒杯，莉安注意到他右手是机械义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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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好。”他手扶着门框，让她先进去，有种装模作样的礼貌。

        就算是对女而言，这也是个侮辱的数字，连一匣普通子弹都买不起。怎么看都是她在设局，但她能坐在这家酒吧里，本就说明她不是个随便乱开价的外行。

        “很简单，”她说得轻描淡写，“撑过十分钟，别出来，我给你双倍。要是你先了――”

        “放心，”她说，“不用你花钱，我出。”

        死线没有反对，他端起杯子，与她轻轻碰了一下。

        莉安笑了，不知在笑他较真还是谨慎：“多少？”

        “我收你十美金。”

        他重新打量她，这一次视线在她上停留得更久，像是在估算她到底有没有能力兑现：“怎么付。”

        她报了一个数字。

        那这就是一种近乎挑衅的自信：我会让你输得很难看。

        莉安勾起一个笑。

        “那你得先说清楚，你是佣兵，还是――”他顿了一下，斟酌用词，“还是出来卖的？不哪一种，我都不碰你这种年纪的小鬼。”

        他开始认真打量边这个年轻女人，或者说叫她女孩更合适。

        玻璃相撞的声音在音乐和男女欢爱的背景音里显得很清脆。

        十美金。

        吧台上方的灯光落下来，透着两个人的影子距离很近。

        死线转着酒杯，指腹在杯口沿着划过一圈，认真考虑。这个价格很难让人不心动，更何况他是个热衷于赚钱的人。

        莉安把杯子放下，在手机屏幕上点几下，亮给他看：“押金到位了。”

        至少这人不在他的记忆和名册里，这让他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莉安起朝楼上走去，看起来不像是第一回干这种事。

        除了他的职业卖点，他同样以高科技装备闻名，一个外星种族改造过他的装备和护甲，莉安却没听说他什么时候把右手也给机械飞升了。

        “你开价的三成。”死线说，“现在给。剩下的，事后结算。你违约，押金归我；我违约――”他停了停，像在咀嚼这个词，“按你说的走。”

        他喝了半杯，把杯子放下，声音压得更低：“说吧，你想找我干什么。”

        “行啊。”死线答应了。

        那就是同行了。

        “我。”

        她耸了耸肩。

        死线提醒她：“押金。”

        死线的眉弓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这个数不算夸张，但也绝对不是随口说说的水平，一个小鬼要花这么多钱睡他？

        莉安有点嫌他麻烦：“嗯哼。”

        看着年龄太小，那肌肉却很有说法。他看得出这不是健房里为了塑形练出来的，什么样的肌肉是为了美观，什么样的肌肉是为了杀人，他认得出来。

        “那我也得知，”死线慢慢开口，语气淡了下来，“你想从我这儿拿走什么。”

        要不是因为这个，死线只当她是个胆子大的。

        死线并不认识她。

        “但我也有条件，别说谎，我不喜欢人用表演糊弄我。现在――带路吧。”

        啧，职业不景气，连这种小鬼都出来抢饭吃。

        “那就先喝酒吧。”她说，“喝完再谈。”

        莉安并没有被冒犯到，反而往他那边倾斜上半，吧台座椅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咯吱声。

        莉安举杯。

        这个答案过于简单，也有点太直白。

        死线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随后才慢慢开口，掩盖不住那点疑惑。

        死线沉默几秒，评估这句话背后的义。他带着点职业的警惕，没有第一时间往那方面想。

        她撑着下巴看他，随口问：“今晚有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