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霁放下水杯，看着陆暮寒：“他会付出代价吗？”

        陆暮寒的眼神深了深：“会。”

        【不能全说。说了陆暮寒会杀人。真的会杀人。】

        十二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京港国际机场。

        “先喝水。”他说，“然后慢慢说。”

        【他会保护我，但我不能只是被保护。】

        她一直都是一个于算计的人，现在她怯怯的抬起看着陆暮寒。

        阮明霁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

        但她没说全的细节――没说陆暮笙怎么抚摸她的脸，怎么她的下巴，怎么说那些恶心的话。

        “我们得回国。”陆暮寒说，“立刻。”

        “我不走。”陆暮寒说，“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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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热水冲洗，试图洗掉那种被碰过的感觉，那种恶心的感觉还留存在她的心。

她的手，帮她稳住。

        陆暮寒扶住她：“去洗澡，然后睡觉。”

        手腕和脚踝的红痕还在，脖子和口也有几淤青――是挣扎时留下的。

        已经是深夜，但京港依然灯火通明。

        “我要亲眼看着他付出代价。”阮明霁说，声音还带着哭腔，但眼神已经变得坚定。

        换衣服时，她看到了手腕和脚踝上被丝绸绑缚留下的红痕。

        “已经谈妥了，剩下的可以远程理。”陆暮寒拿出手机开始订机票，“现在这里不安全，陆暮笙在这里有太多资源。回国后，至少在我的地盘上，他不敢这么放肆。”

        她是阮明霁，是那个野心的阮明霁，不惧怕任何人。

        不对，她很愤怒，她紧双拳，瞪着镜子里的自己，背后的虚影在灯光的映照之下逐渐的清晰。

        她在心里说。

        阮明霁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那点不安渐渐被一种平静取代。

        时差、情绪波动、长途飞行，所有因素加在一起，让她几乎站不稳。

        【陆暮笙，你等着。】

        一进门，阮明霁就感到一种强烈的疲惫。

        然后开始收拾行李，动作迅速而有序。

        他没有追问她打算怎么。

        陆暮寒安排了司机来接，车子直接开回了他们在市中心的公寓。

        而且……她有自己的想法。

        他知阮明霁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格，她有她的骄傲和手段。他只需要确保她的安全，然后在必要时提供支持。

        他错了。

        他订了最近一班飞往京港的航班，三个小时后起飞。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为什么这种时刻，觉得恶心和自责的总是女人。

        她用冷水敷了敷眼睛，又涂了点遮瑕膏，勉强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阮明霁愣住了：“可是你和卢卡的合作……”

        浴室里，阮明霁脱掉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陆暮寒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点：“好。”

        她站起，走进浴室，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脸色苍白，看起来很糟糕。

        已经淡了一些，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陆暮笙以为她只是个依附陆暮寒的花，以为她受了欺负只会哭哭啼啼找丈夫告状。

        她盯着那些痕迹看了很久，然后穿上长袖衬衫和长，把它们完全遮住。

        阮明霁点点，但抓住他的袖子：“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