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愤怒，更不是嫉妒，而是“自己的猎物被旁人碰”的本能反应——他的棋局里，不允许任何变量脱离掌控，温洢沫也不例外。

        断了她的潜在助力，让她只能困在他和秦骥的博弈里，还不用自己出面沾染半分麻烦，甚至能继续隐藏查案。

        挂断电话，他起走到酒柜旁，取出一瓶麦卡25年单一麦芽威士忌。

        他从不觉得自己会被情感牵绊，那场亲密于他而言，不过是试探她底线、让她放松防备的筹码。

        陆家老派，最看重“明哲保”。他们未必知温家旧案的全真相，但一定听过相关传闻——一张匿名送达的实照片，上“温家旧案未了”的提示，比任何线上消息都有冲击力。

        雨还在下，敲打着落地窗。

        反正这场戏的导演，从来都不是她。

        左青卓拿起手机，拨通林瀚的电话，语气听不出情绪：“把那张照片洗出来，用密封信封装好，匿名送到陆宅，附一张字条，就写‘温家旧案未了，纠纷缠，劝令郎避嫌’。”

        顿了顿，补充：“得干净点，别留任何痕迹。”

        那颗掌心朱砂痣，是她的印记，也是他掌控棋局的锚点。

        他倒要看看，温洢沫面对陆家突如其来的避嫌与施压，会如何自证清白、稳住阵脚；更想看看，下次见面时，她还能装出几分乖巧羞，又会如何应对他的新一轮试探。

        秦骥的牌，温洢沫的戏，不过是他案解闷的棋局。

        而这场掺杂着算计与暧昧的戏，才刚刚进入彩分。

        琥珀色酒沿杯划出细腻挂杯，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水晶杯，雪莉桶的醇厚香气漫开，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这丝情绪稍纵即逝，他很快压下，只当是掌控作祟。

        左青卓眼底映着黄的灯光，带着几分了然与期待。

        他不用提秦骥的水，不用暴自己的调查方向，只用一个陆家已知的“风险点”，就能让他们主动着陆晏昇疏远温洢沫。

        这才是真正的“好戏”。

        她想演，他便陪她演，犯不着主动戳破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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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乐于看她试图用情感麻痹自己，因为在意他的态度，本就是掌控的开始。

        左青卓呷了口酒，想起温洢沫掌心那颗朱砂痣，想起她在晚宴上勾着他袖口撒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又阴鸷的笑意。

于那晚的失控亲密，或许有过片刻悸动，或许她也有过瞬间沉沦，但这都改变不了互相算计的本质。

        只是……看着照片里她对陆晏昇毫无防备的亲昵，心莫名窜起一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