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见延文,他没有同你一起回来?”
颜淮随颜述来到秦夫人院内时,众人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颜淮久不见亲人,心里自然万分思念,还不等朝母亲跪下行礼,秦夫人已经一把扶住他。
听秦夫人提到乔时松,颜子衿离开的步伐不由得一顿,不过还是被颜淮
锐地捕捉到,只是前者立
装作无事发生快步离开,他自然也当作没看到,这个时候,先与颜述他们交代完毕才是要事。
与秦夫人他们揣测的差不多,酉时三刻,便有
里人前来宣旨,秦夫人领着家中众人领完旨,颜述请了大人去外院吃茶入席;待到五刻,又有
人传信,陛下设宴犒劳众将,念着时辰不早,众人奔波劳累,剩下的礼规便留至明日,请秦夫人等人不必再候旨。
起
披了衣服,颜子衿估摸着时间大概已经过了子时,这个时候颜淮来
什么呢?
替颜子衿灭了烛,木檀端着烛台退出卧房,想着大抵要明日才能与颜淮相见,颜子衿一时竟有些辗转难眠,但比起前段时日一直紧绷着,此时仿佛终于松了一口气般,不多时困意便蒙了意识。
直到院外一阵
蹄声传来,颜子衿瞬间惊醒,听见
蹄声在院门外停下,在这颜家内院里,就只有颜淮有时嫌走路太慢,选择骑
而行。
曲至半阙,便听得颜殊着急忙慌地跑进来喊
:“哥哥回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颜家众人这才放下心,可颜淮一直没有回来,饭间气氛难免几分沉闷,还是颜子欢见母亲和姐姐们面色凝重,便抱了琵琶来,说要奏一曲新学的曲儿,是嬷嬷教的,名为《相见欢》。
颜子衿温声安
着母亲,从颜淮回来之后,颜子衿便一直跟在秦夫人
边,纵然能感受到颜淮的目光时常落在自己
上,但她却从未抬眸与其对视,也没有与他开口说话。
不知安
了多少次,可每一次连她自己说着都觉得心里没底,更莫说颜子衿听着,好在颜淮总算回来了,有他在家中,即使什么都不
,都令人感到各外安心。
陆望舒她们见状不便久待,同姨娘他们带着颜子欢和颜殊先行离去,颜子衿按理说本该留下来,但秦夫人想着她今日也累了,事情再多,等明日再说也来得及,也没有拦着她离开。
回去卸妆洗漱完毕,已是亥时六刻,入了二更,外面夜深人静,寄香她们也早早地点了廊灯。
颜淮已经换了甲胄,此时
着鼠灰色冬袍,外面裹了黑狐裘,左下颌
多了一条伤疤,瞧着不深,但极长,一直蔓延到颈侧,格外惹人注目。
颜淮大概还在与颜述忙着,据说是临湖老家庄子点账时出了差错,此事与别郡郡守有关,
虎不得,得颜述亲自回去
理才行,这才送了急信
着他在这个时候快点回去。
想归想,
下意识的动作却骗不了人,屋内没有点烛,颜子衿顾不上让人掌灯,起
摸黑走到门口,然而外面的人动作已经早她一步打开房门。
外屋虽然也点着炭,但寒风还是抓到了机会灌入屋内,顿时激得颜子衿
子一颤,不过下一秒,她便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颜淮不在京中这段时日,都是由颜述负责
理颜家对外的人情往来,他不是个甩手掌柜的
子,总得一一交代完毕才能放心离去。
秦夫人摸着颜淮的脸颊,顿时哭成泪人,直问着怎会遭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能一下子瘦成这样?
说着凑上前让秦夫人摸着伤疤确认,见那伤摸起来确实不是很严重,秦夫人这才放下心,但夏侯毓之事在先,如今听闻当时颜淮也在场,惊骇之余更多的还是庆幸,庆幸之余又是心疼,说着说着,秦夫人忙用收款抹着泪。
与家里人寒暄许久,颜淮念着颜述明日就要动
回临湖,此时夜深,也不打算多耽搁,转言与母亲说起正事。
颜淮扶着母亲,轻笑着开口安
,说这伤是夜里巡营时,有野生的雪貂跑进营地,将士们被吓了一
,又恐它跑到粮草帐中,便忙带着人驱赶,自己一时不察,被树枝刮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