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啊！”

        “来了！”

        “这么麻烦啊……”

        这一次希尔德神官答得又轻又快。回答完毕一边洗，一边就着哗哗的水声，嘀嘀咕咕抱怨：

        “好嘞！”

        别啊！就算我违抗命令，也不要这样折磨我啊！

        格雷特转身就往外跑。

        “咦！真的干净了！”

        “去，捧一把泥浆，把手心手背涂满。”

        希尔德双手僵在空中，上不敢上，下不敢下，只能暗暗祈祷救星。好在帐篷外终于响起了喊声：

        他微微出神回忆了一下，手上却丝毫不慢，按照七步洗手法的步骤一一清洗。希尔德苦着脸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洗到第四步，终于抱怨：

        希尔德：？？？

        他恶狠狠瞪希尔德：

术帽，系上口罩。精致的刘海瞬间被手术帽压瘪，格雷特却毫不动容，招呼他往洗手池边走：

        那么长的论文你都看完了，论文推导出来的结论说要遵守无菌法则，然后灭菌的洗手法是教团仪式……

        格雷特：“……”

        格雷特：“……”

        我脑子得进了几吨水才这样说服你――这水还不能是蒸馏水，也不能是造水术造出来的雨水……

        这种逻辑，你觉得能说通么？

        “再洗一遍！把泥浆彻底洗干净！”

        当老师真麻烦……哎，以前做宣教的时候，向病人家属科普七步洗手法，最方便、最直观的法子是什么来着？

        知足吧你，我提供的手术帽好歹还是蓝布的，没丢一顶绿的给你！――哎，想当年我在医院的时候，所有配发的手术帽，全是和洗手服相同的深绿色，大家只好各显神通，搞来各种小花帽……

        格雷特思索了一秒钟。然后，他沉着脸往外一指，对准门外泥坑：

        希尔德神官举起自己双手，往前一翻，往后一翻，再张开十指看看指缝，啧啧赞叹。格雷特的命令声已经追了过来：

        他按照格雷特的命令，用泥浆涂满了双手回来。先自个儿随意洗手，左洗右洗，手上泥浆总是零零星星，这边还剩一点、那边没洗干净；重新涂了一遍，再按七步洗手法重新洗……

        格雷特瞪他、瞪他、努力瞪他。两人眼神交锋，噼里啪啦撞击了一阵，希尔德神官到底让步，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哎，这个老师脾气真是不好，大神官待他温和多了……

        “让我涂两遍泥浆你何必呢……你要是跟我说，这是你们自然之神教团的仪式，治疗病人之前都得这样洗手的，我早就听你话了不是……”

        “过来，我告诉你怎么洗手。首先用流水湿润双手，涂抹皂角，掌心相对，手指并拢相互揉搓……”

        “为啥要这么麻烦啊……皮都洗掉了……”

        难道我还要再教一遍七步洗手法？

        希尔德很想挠头。手刚举起就被格雷特喝止：“手放下来！上不过肩！下不过脐！两侧不过腋中线！不许放到背后！”

        “自然之神教团的仪式，你一个泉水女神神殿的神官肯遵守么？”

        “啊？这？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