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长老举起橡木杖，喃喃祈祷。一片光雨落下，患者似乎好了一点儿，努力咳出堆浓痰。然而治疗术停止没多久，很快又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

        这……够得上呼吸窘迫了吧？

        “孩子，这根管子里的气体，就是你说的，‘纯净的、可以维持人体活力的’东西？”

        “空气里有一部分，是人呼吸所需要的气体，也是火焰燃烧必须的气体！人的活力，火焰的活力，都是由它维持！如果这种气体含量多了，火焰燃烧的威力，都会成倍增加――你们看！”

        “孩子，你手里这根管子，拿给我看看。”

        “火是这样，人也是这样！这个病人快喘不上气了，呼吸普通的空气不够他用，得吸这种纯净的气体！”

        自然之神的侍奉者们将信将疑。房间里一时安静，只有病人急促的喘息声，拉风箱似的一声声响着。伍德长老忽然伸出手：

        “我祈愿：和这根玻璃管里一样的，维持人体活力的气体，充塞气泡，让病人可以不费力地吸入……”

        呼吸机啊！输氧管道啊！至不济来个氧气罐啊！就这么一小试管顶什么用……

        伍德长老凝眉沉思。他左手握着小小的试管，右手忽然抬起，将橡木杖的杖头指向病人：

        “让病人吸了它就有用？”

        那一瞬间爆发的炽烈光焰，同时映亮了三个牧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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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人呼吸明显比常人急促，鼻翼快速扇动，口唇发绀。格雷特在旁边默默地数着，呼吸频率就算没到30次/分――没有手表，他不是很确定――至少也能到27~28次/分了！

        “这个病人肺有问题！得给他吸氧！”

伍德长老不耐烦地对学生挥手。“先安排个地方让他暂住，等我治好这个病人，再来跟他说话！”

        “吸……什么？”

        “可是……”

        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可是自然之神教团的房子也就那样。格雷特前脚递上了埃尔文长老的书信，后脚已经被引了进来，远远站在一边。伍德长老诊治病人，他就在边上伸长脖子：

        伍德长老身边，一个5级牧师、一个学徒同时侧目。格雷特从腰包里掏出一小管氧气，举在面前：

        杖头绿叶轻轻摇曳，一个半透明的气泡凭空生成，围拢在病人头部，正是格雷特学过的气泡术。1级法师，1级牧师都可以使用，眼前这位资深牧师，用起来自然更驾轻就熟。

        是这样吗？

        “那就试一试吧……”

        格雷特赶紧摸了根新试管递上去。伍德长老握着光滑的试管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问格雷特：

        他摸出一根小树枝，点燃，甩到只剩火星。倒举试管，野蛮人抽出一柄匕首，平平削落管口，格雷特快速把树枝插进试管――

        格雷特目瞪口呆。不用高锰酸钾加热，不用高压分离，直接用神术聚拢纯氧？

        格雷特飞快地开了一下脑洞。眼看长老第二个治疗术落下，仍然只能维持，不能改善，他上前一步：

        大佬，您确定您聚拢到的，真是纯氧吗？没有掺杂什么别的东西？没有掺杂些一氧化碳之类的？

        “是的！”

        “有用，但是很少！得很多很多这种气体才行……最好有一个面罩罩住，让病人直接呼吸，或者用一根管子直接插进肺里……”

        有趣。这治疗术是什么原理？提升肺泡交换氧气的能力？还是直接提升血氧饱和度？

        无论如何，这个奇怪的神术确实发挥了效果。气泡术――或者被当成氧气面罩的气泡当中，病人的气色渐渐平稳下来，口唇紫绀也开始减退。吸氧什么的，真的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