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再也不嫌弃医院发的防护服穿起来太闷，每次脱下来都是一包水了……

        格雷特泪流满面。

        “你想得周到。”伍德长老赞许。他凝眉思索了一下：“你说的东西还真有。等一等啊，我去拿……”

        你还不如给我活性炭呢！活性炭虽然便宜，虽然闻起来没味儿，可比这些香料靠谱啊！

  靠您了。

        “那些冒险者得的病，有可能和蝙蝠毫无关系。”

        “太感谢长老了！”格雷特是真的感激。伍德长老随意挥了挥手：“这有什么！教团又不是花不起这笔钱，再说，如果做出来点什么，钱都可以从魔法议会拿回来！”

        我……

        格雷特忐忑地回答。其实他是真想弄个p4实验室，至不济弄个猴版的，比如一个带有联锁气闸的负压气密室，加抽气泵，加过滤，再把红区的气体和燃料气混合烧掉。没有煤气可以考虑硬烧，比如格雷特那个改版的燃烧之手……

        “是。我知道。”格雷特坦然回答。伍德长老点点头：

        “行了，你就等着收人手收东西吧――还需要什么？”

        我想要乳胶手套！

        厚布手套，感觉一旦戴上去，什么也做不了的样子。

        又或者，就是比较倒霉，没有撞到传染概率，或者没有观察到动物患病的迹象――

        一・只・鸟・嘴・面・具。

        格雷特拿起来往里看了看，面具内部填充着一些东西，完全腐朽成了残渣，看不出原来都是些什么。

        那就回去租一栋房子，地方留够，照着两百只动物算。明天、后天，最多三天，人手和东西就到！”

        但是租来的房子肯定不能这样折腾，买新房的话，且不说财力够不够，改造就是个大工程。算了算了，问问有没有隔离服吧。

        格雷特欲哭无泪。一旁的伍德长老还在说：“这是应对最凶猛的瘟疫用的，本来我觉得不至于――你觉得需要的话，就拿去试试？”

        “是这样的，我还需要一些法子，可以把人和蝙蝠隔绝起来――既然知道它们有危险，总不好自己中招。最好是咬不到、唾沫也喷不到，生病的动物打个喷嚏什么的，我也不会吸进去……”

        他转身入内。好一会儿，抱了一大堆落满灰尘的衣物过来，塞给格雷特：“试试看，合适么？”

        “可能性很大。”格雷特赞同他的意见。得不到成果才是大概率的，自然之神教团财力有限，使用的实验动物也很可能不对路，或者这个病就是蝙蝠直接传染给人，没有任何动物作中间宿主。

        格雷特一样一样的翻看。黑色的厚帽子，帽檐宽大，差点就能遮住眼睛。

        平光玻璃眼镜，玻璃的质量很可疑，似乎有点气泡和开裂。

        我想要n95口罩！面屏！护目镜！

        “你很好。是个真正的治疗者。这样，蝙蝠，其他动物，照顾的人手，我都替你解决。你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哦，不行，你要上魔法议会的培训班――

        “啊？！”刚刚空手套白狼成功的格雷特呆了一呆，甘拜下风。

        “有可能，等那些魔法师折腾完蝙蝠，最后都没有任何人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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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德长老再一次盘绕起了胡子。他从东走到西，再从西走到东，来回丈量了两遍房间宽度，忽然回头：

        “你要抓这么多动物，弄这么多蝙蝠出来研究，有可能最后什么结果都没有。”

        伍德长老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小老头儿把橡木杖换到左手，伸出右掌，重重拍他一下：

        如果他前世的知识有效的话，这里面有可能是薄荷叶、玫瑰花瓣这样的草药，如果运气好还会有些香料，比如丁香、樟脑、苏合香和龙涎香什么的……

        我想要防护服！

        格雷特的眼神太清澈，也太宁静。伍德长老不免多看了他一眼，才提出了第三个问题：

        “那是最好的情况。”格雷特毫不犹豫。但愿世上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如果最后没有任何人因为蝙蝠生病，他哪怕空折腾一场受人嘲笑，也是欢喜的。

        白银打造的长长鸟嘴，多年没用过，已经氧化到发黑。格雷特拇指与食指尽力张开，都比那玩意儿短了一截。边缘拴着几根带子，似乎是用来固定在头上。

        格雷特升起一点不好的预感。而揭开大衣，这套装束的精华部分呈现在眼前，印证了他的猜想：

        厚重的黑色大衣，质地粗糙，疑似帆布，表面有点反光――看上去像是涂了一层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