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发论文？”

        “成交！”

        以格雷特的能力和性格，能在他还是二级法师的时候，就把弟子塞过去做追随者。脸皮之厚、下手之果断、用心之良苦，那位仅仅面熟、没怎么打过交道的卡莱尔大法师，是个人物啊！

        “那么，成交？”

        “那是~~~”沃顿法师高高昂头，一脸理所当然。

        “销售额的20%。每种型号，免费送我一件样品。”格雷特毫不犹豫的回答。谁有空管利润多少？材料采购，人工费用，营销，折扣，一样一样算起来，对账累到死好吧！

        “十种以上的瘟疫源头？”

        “格雷特呀，魔法师授权炼金公会制作自己的成果，一般有几种方式。你听一听，觉得选哪种合适，咱们就选哪一种：

        他再次掏出那叠论文，顺着桌面滑过去。老头儿眯着眼睛读了一遍，目光在旁边的履历上快速一扫，再抬起头，仔细打量格雷特：

        一个是炼金公会给一笔钱，一次性买断，当然，这主要适用于比较简单、没有后续改进的成果；

        “不是。我是他的追随者。”沃顿法师大大咧咧地回答。和格雷特混了半个月，这种话说出来，已经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了。嗯，只要我脸皮够厚，尴尬的就是别人！

        双掌相击，声音清脆。老头儿起身走到墙边，抽过一大张纸，铺在桌上：

        “那么格雷特呀，你想要多少呢？”

        他最后拉出一个长音，热切的看着格雷特，等他做出选择。嗯，不管怎么选，炼金工会都是赚的。

        一种是按照销售金额分成，当然了，因为包括成本，魔法师的分成比例就不会那么高，大多是一成到一成半。

        “那么，我们来看看你想要的魔法器具，是什么样子的吧……”

        “相信我，哪怕只是为了看清瘟疫的真相，买个十架二十架显微镜，他们能闭着眼睛付钱。详细情况，你可以看看痢疾那一篇论文，和它情况类似的瘟疫源头，我可以提供十种以上。”

        “……”你就没明白我赞叹的是什么吧……

        “奥罗，能不能拜托你引荐一下，我们去请教你的老师？”

        嗯，其实他只想要高精度显微镜……分成什么的都是添头，多点少点问题不大，别牵扯他精力才是真的……

        “那肯定没问题啊！老师最疼我了！”奥罗拉・沃顿奋力挺起胸膛，让自己显得可靠一些。工装老头儿眼神微微一变，状似随意地问了句：

        “应用场景……”

        他顿了一顿，扭头看自家追随者一眼：

        “显微镜的制作，绝大部分工艺，都可以用普通人完成。也就是说，只要多雇一些首饰匠，就可以做到增产。而且，越是高端的型号，利润越高――我可以提供技术指导，也可以发表论文，提供尽可能多的应用场景。”

        其实利润对半分或者销售额的15%并不是分成上限，有些成本特别低、利润率特别高的产品，甚至能谈到利润的2/3，或者销量的1/4。比如某些面向世俗的奢侈品……

人重新换了茶水，再上点心。好大一轮折腾下来，看着会议室里气氛松缓了点儿，再把球往回抛：

        老头儿咀嚼了一下这个新词。他用满布老茧的虎口支着下巴，眼神闪动：“比如？”

        “他是你的朋友？”

        “小意思。――唔，实验费用，比如购买染料，购买实验动物，要你们出。”显微镜下，分辨十种致病细菌，玩儿一样！

        但是格雷特到底是个低阶法师。哪怕背后隐隐有传奇的影子，他也是个低阶法师。通常比例的上限，已经非常优厚了……

        一种是按照利润比例分成，魔法师拿三成到一半都有；

        “你老师对你是真的好。”

        老头儿开心的笑了起来。面上皱纹一条一条舒开，皱纹深处，仿佛有魔晶粉簌簌落下：

        “啪！”

        （猜猜格雷特最后拿到的是啥？）

        “没问题。”

        考虑到这个显微镜的重要意义，分成我可以给到最上限，当然，魔法装备也会给，不会让你比拿奖励的那一位吃亏……”

        “这个我真的不懂。”格雷特满脸真诚地看着他：“大师你看，制作成本多少，售价多少，销量多少，我一点儿也不明白。要是您不急的话――”

        “比如死灵学派。”格雷特笑了：

        老头儿开口欲驳。格雷特已经竖起一根手指：

        老头儿却惊讶了一下。刚要说什么，一个年轻法师低头进来，快速递给他一页纸。纸面上满满当当，格雷特的履历、提交的成果、扔给魔法议会做的项目，从最顶端写到最底下，一行字的空隙都没有。老头儿一目十行看完，看着两人的眼神一变再变，终于向奥罗拉・沃顿叹道：

        老头儿忽然不想和这家伙说话了。他转向格雷特，摸摸胡须，笑出一脸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