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特别看不起，因为施法者和普通人，在我眼里都差不多……

        “你说……把牛身上的东西弄到我们身上，会不会让我们长出牛皮来？”

        按说人数差不多够了，可是赛瑞拉数了一遍病房数量和诊室数量，嫌人太少，嫌力气太小，和伯纳德勾兑几句，又弄了几个野蛮人来……

        但是，小丫头哭了一晚上以后，顶着双红肿的眼睛，主动要求来当护士。格雷特想了想，倒也没什么理由拦她：

        “牛皮倒没什么，反正我家那口子已经死了，长了牛皮还不怕打。别长牛角就行……”

        “都确认的话，您就在这里按个手印――对，先在印泥盒里蘸一下，然后按手印，好的，谢谢……”

        绕过一条走廊，忽然听见前面不远处，几个洗衣妇在小声聊天说话：

        排头的男护士哐哐拍着胸脯。声音之大，格雷特差点给当场喷一跟头。

        “这个东西……真能让我们不得天花？”

        “近期有没有生过什么病？肺炎？肝不舒服？头晕头痛？”

        格雷特对银龙小姐的鉴定其实比较疑惑。主要，是怀疑她的标准――您不会是用龙族当标杆的吧？

        讲真，这个别墅他到手以后，就没住过几天。与其让仆人们白白闲着，日复一日无意义的打扫，还不如抽几个出来干点正事儿。

        大小姐你高兴就好……

        “民众对牛痘较为排斥……担心身上长牛的部件……宣传时，可以考虑不提痘种来源……”

        格雷特排出一排注射针，挨个儿给他们注射。每打一个人，必然先问一遍：

        “不是说自愿的么？”

        行吧……

        一个问，一个记，旁边的安妮维雅负责注射。护士们全部处理完毕，格雷特伸个懒腰，拉着赛瑞拉，走向后面的研究室。嗯，疫苗研发什么的。

        格雷特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轻轻一笑。现在还太早，这个少年如果愿意走医学路线，一些医学伦理学的道理和约束，都会慢慢教给他――他只是问完了农妇们，开始接着问野蛮人：

        还剩……17个了……（感觉自己快要被榨干）

        行，知道你们壮实，知道你们强悍……但是该问还是要问！给我回答！

        摊开笔记本，刷刷就写。赛瑞拉伸过脑袋，看见他记录的是：

        3000字！

        赛瑞拉眉毛一竖，就要冲出去喝问。格雷特赶紧拉了她一把，赛瑞拉驻足扭头，见格雷特脸上不见怒意，只是一片严肃，静静聆听：

        “谁知道。主人让你弄，你敢不弄？”

        “死老婆子，要死了你！”

        小珍妮就这样被选了出来。她在格雷特宅子里看了一年的书，常用词语基本上已经阅读无碍，格雷特本来有心送她去学魔法――

        反正人是你招的，也是你负责培训，女护士考核不合格，直接降格去洗被单，男护士考核不合格，全部打发去当保安，养兔子，养羊，养猪……

        塞瑞拉一头扎进了护士队伍组建工作。为了让没有人脉的她尽快上手，格雷特贡献出了自己的别墅，以及别墅里的仆人们。

眼睛。虽然这种笑容在格雷特看来，基本上约等于：

        又完成了一个加更！

        话题急转直下，格雷特摇摇头，只能感叹资深护士、护士长开起车来，能迎面碾在年轻医生脸上。他拽着赛瑞拉悄悄溜走，回到书房才叹了口长气：

        “要是长了牛的……那个，你得乐死吧！”

        “任重道远啊！”

        格雷特一边问，坐在他右手边的卡洛斯，就一边拼命记录。记录完毕，将表格推出去，向对方微笑：

        识字的人本来就少，有这么个小丫头在，能替赛瑞拉分担一半管理工作。得了银龙小姐喜欢，手指缝里随便漏点什么，她以后的路就好走多了。

        先生为什么要留这些记录？这些洗衣妇雇都雇来了，你让她们干什么，她们只有听话的啊！

        “有怀孕吗？”

        “我们给您在胳膊上注射的这个东西，可以给您提供保护，但是也有很小几率染上大病。当然，我们一定会为您治疗，但还是要确认一下，您愿意接种吗？――不愿意也没关系，一切以您自愿为主……”

        “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吗？”

        “最近有什么不舒服？”

        “嗤！――当然自愿了，主人雇佣我们，也是自愿的啊！”

        “没有！俺们壮得很！”

        接下来，珍妮母亲推荐了几个认识的洗衣妇，都是老实肯干，之前帮过她忙的。宅子里的厨娘推荐了两个亲戚，奥罗拉家的女仆，也推荐了两个熟人。

        奈何，经过银龙小姐鉴定，小丫头似乎没有施法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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