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懦夫！”

        ****

        每一个点都要谈，每一个细节都要反复磋商，每一个条款达成一致，都伴随着无数口沫横飞，勾心斗角，掀桌子，翻旧账，嘲讽谩骂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和子孙十八代……

        布罗克长老豪迈地挥手。

        “总比睡别家澡盆里不肯露头的家伙好！”

        好在终于撕完了，谈完了，一切都敲定了。今天晚上，大家可以尽情享受宴会的欢乐，不用去想未来的艰苦工作……

        纸张，羽毛笔，墨水瓶，四下乱飞。

        倒也不必如此……

        “蠢货！你们造的那些船，就是些大澡盆吧！远洋航行，一个巨浪就能打翻的！”

        “胆小鬼！”

        “呃……我可能需要多一些样本……”

    接完血，一个魔法拍下去，果然显示“辨析不能”。格雷特微微凝神，体会冥想视野里的反馈。果然，法术探查的结果，和人类那四种血型，不太一样。

        这些贸易啊、人员自由流动啊、相互保障安全和工作权利之类的协议，并不是此次谈判的重点。反正协议都是续签，修修补补，稍作调整就行，随便一个手下都能谈。

        “呸！我们伟大的兽人，绝不和你们并肩作战！之前的协议，不用想了！”

        下方大厅里，格雷特被异族宾客们团团包围，貌似谈笑风生，融洽异常。

        而这一次，趁着光辉教廷连续遭到打击，趁着他们的教宗，他们的高阶神职者，各个收缩起来，大幅度减少对外活动――

        达成共识，确定作战时间，确定作战部署，确定各方兵力、舰船、魔法器、高阶职业者的数量，确定配合方式和指挥权，确定作战费用的分摊和战利品的分享……

        在海上，堵截光辉教廷从新大陆归来的舰队，给他们一次沉重的打击！

        “这……”

        远远地，宴会礼台后方的深处，不知哪里响起一声惨叫。尖利，凄惨，惊恐，绝望。整个大厅的欢乐气氛，都被这声惨叫打断。

        经过一两个月的艰苦谈判，众人达成了最重要的成果：

        格雷特顺着他的动作往前一看，每个战士都举起了切肉小刀――说是小刀，其实刀刃也有三四寸长了――放在自己手指上，虎视眈眈盯着他看。

        上方，勒布朗大法师与几位异族代表团的首脑举起酒杯，相对微笑：

        格雷特大汗。再往旁边一扭头，矮人，野蛮人，个个瞪大眼睛，像是要借此机会，赶紧蹭一波血型检验似的。

        “诺德马克法师，先看看我们的血型！”

        几位异族首领纷纷扭头看去。兽人王子行动力最强，纵身一跃，已经循声而去。没多久，去而复返，指着血族的特尔古侯爵，满面怒色：

        唉，说起来都是泪。

        好在矮人、野蛮人、兽人皮糙肉厚，血族和魔法师有各种魔法屏障。砸完了、气消了，学徒级别的清洁术扫荡一圈，就能恢复原状……

        “格雷特，先给我们看吧！”

        乒乓乒乓乒乓……

        “样本有的是！这里的人，你随便看！还是不够的话，去城里喊一声，要几百个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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